她张了张嘴,干涩灼痛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气音般的:“……叔……”
那个“叔”字刚艰难地发出半个音节,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卡在了喉咙里。
“叔叔”
……这个称呼,在几个月前以武魂起誓的提亲、在父亲那句“准了”的裁决之后……似乎……变得不再合适了。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划过她混沌的意识。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羞赧红晕,悄然爬上了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让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干涩的唇瓣。
光翎显然也听到了那个卡住的“叔”字,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理解,有期待,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立刻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易碎的琉璃,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拂开她颊边散落的银发。
“别急,别急着说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近乎哄劝的温柔,“你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渴不渴?要不要先喝点水?”
他话音刚落,一个早就按捺不住、带着浓浓八卦和邀功意味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在房间门口炸响:“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可吓死七哥我了!”
只见降魔斗罗那颗标志性的、带着几分不羁的黑发脑袋,如同地鼠般从门口探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夸张的、劫后余生的表情,手里还煞有介事地端着一杯温水显然是早有准备,脚步轻快地窜到了床边,完全无视了光翎瞬间变得警告和危险的眼神。
“小八!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七哥跟你说,昨晚可太吓人了!你是没看见,老五他……”
降魔一边咋咋呼呼地说着,一边就想把手里的水杯往云渺嘴边凑,却被光翎一个凌厉的眼神冻在了半空。
光翎冰蓝色的眼眸里寒光一闪,几乎是咬着牙低吼道:“老七!水放下!人出去!渺渺刚醒需要静养!” 那语气里的驱逐意味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