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珠玉落盘,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份绝对的笃定和坦然,让千寻疾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云渺的目光重新回到千道流身上,微微垂首,姿态恭敬却又不卑不亢:“至于教皇冕下所言‘见不得光之事’、‘参与其中’……圣辉惶恐,实不知从何说起。西区市集,圣辉仅在十一岁那年,因年幼好奇,央求五供奉带往一次,只为观瞻我等庇护之地盛况。彼时年幼无知,已得大供奉训诫,此后六年,再未踏足供奉殿外任何非指定区域半步。此一节,想必教皇冕下手中那份自‘十三岁’始的记录,亦无法佐证。圣辉行得正,坐得端,一切皆可查证。若有半分虚言,甘受供奉殿任何惩处。”

云渺的话音落下,议事厅内一片寂静。

她的辩驳,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时间差是致命关键,态度从容不迫,悲悯温柔的表象下是滴水不漏的冷静。

千寻疾那番夹枪带棒的指控,在她这堵由事实铸就的铜墙铁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有些……跳梁小丑般的可笑。

千寻疾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如同开了染坊,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羞愤和怨毒,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他精心准备的“一石二鸟”之局,竟被云渺如此轻易地以“时间差”击破!

那份始于十三岁的监视文件,反而成了她最好的护身符!

千道流终于抬起了头。

他那双蕴含着无尽威严的金色眼眸,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云渺身上。

那目光深邃,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