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辉苑那扇雕刻着精致光昙花纹的粉白大门,已经整整三日未曾为主人之外的任何人开启。

那扇门,连同环绕整个苑落的、由青鸾斗罗亲手加固过的无形隔音与屏蔽结界,共同构筑了一道冰冷而决绝的屏障,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苑内,曾经流淌着溪水潺潺、星辉兰清香的宁静被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所取代。

连那几尾在碧波潭中悠然摆尾的灵鲤,似乎都感知到了主人的低气压,游弋得小心翼翼,不敢激起太大的水花。

粉白色的建筑在阳光下依旧温柔,却失去了往日的暖意,透着一股疏离的苍白。

主殿深处,那间被光翎形容为“云朵堡垒”的寝殿内,光线被厚重的、由星月蚕丝织就的浅金色窗帘隔绝了大半。

空气里弥漫着清心凝露茶微凉后残留的淡雅药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疲惫感。

云渺没有躺在那张铺着厚厚粉白长绒地毯、堆满柔软抱枕的大床上。

她甚至没有坐在那个能眺望光翎殿方向的飘窗软榻上。

她只是穿着一身素净得近乎苍白的月白寝衣,赤着双足,蜷缩在巨大床铺与冰冷墙壁形成的那个最幽暗的角落。

银白色的长发失去了秘银细链的束缚,凌乱地披散着,有几缕黏在她汗湿的额角,遮住了部分那两道淡金色的反噬印记。

她环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抵在膝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那双总是悲悯温柔、清澈如初生晨曦的浅金色眼眸,此刻空洞地望着地毯上繁复的光昙暗纹,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迷茫、疲惫和自我厌弃。

徒劳。

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在她混乱的思绪中反复啃噬。

比比东事件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轻易就卷走了她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

供奉殿第八供奉的实权?

被千寻疾以“身体抱恙,需静心休养”为由,名正言顺地剥夺了。

核心城防的决策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