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笑着回应刘宏。
“陛下,基知晓。”
刘宏喜悦,袁基也挺喜悦的。
他不时地回应着刘宏,将刘宏分享喜悦后所产生的满足感拉到最高。
紧接着,袁基轻声问道:
“陛下日后想一直如此吗?”
刘宏没听懂,但他依然兴致勃勃地发问:“士纪,如此什么?”
不过马上,刘宏就反应了过来。
“士纪是说……朕在朝会上…能一直如此?”
袁基对着刘宏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嗯。”
“陛下不想吗?士人们互相攻讦,陛下高坐上首,看着其斗得你死我活。而最终,陛下只需要裁决输赢,士人们却都对着您感恩戴德……”
刘宏听闻此言,神情不变,但双眼却控制不住地微眯。
他的双眼,仔细地扫视着袁基的表情。
他其实敏锐地发觉了古文经臣子较少。
今日这一番举动,便是因他想做出一些改变。
但他又勘不破今古文的矛盾,因为今文与古文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别过苗头。
早在先帝刘志时期,宦官与党人,宦官与外戚之间的斗争就占据主导。
甚至可追溯到东汉幼儿园时期。
太长时间未进行的今古文之争,以至于士人群体以外的人,早就忘却了这番矛盾。
更别说,刘宏是从小宗入的大宗。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做皇帝,教他如何摆弄权术,如何拉拢、打压。
教他做皇帝的士人们,不可能给他讲明士人之间的矛盾。
他们坐正了自己的位置,是不会同刘宏剖析士族的。
宦官们,又是一群空有阴谋诡计,却缺少政治头脑的人,他们自己都未勘破一切,何谈启发刘宏?
即使他们中有人勘破此事,又为什么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他们威风凛凛,可以骑在党人脖子上。
至于什么为长远计?他们宦官可管不了那么多。
而另一个群体汉室宗亲,一大部分都是酒囊饭袋,躺在爵位上醉生梦死,或活得浑浑噩噩,已然变为庶民。
还有一小部分:
要么亲近士人,成为士人,如刘表。
要么内藏野心,心里憋着劲,也想坐天子之位过过瘾,如刘焉。
这也就导致了摸索中成长的刘宏,只能接着先帝刘志的路,继续发动党锢,巩固皇权,解决问题。
顶多再折腾出鸿都门学,用以培养专属于皇帝的士子,可这亦是隔靴搔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