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头瞪向苏清鸢,眼神冰冷刺骨:“丢人现眼的东西!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废物!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苏家嫡系,滚去杂役院,永生不得踏入苏家半步!”
父亲的绝情,未婚夫的背叛,宗门的贬斥,众人的嘲讽……所有的打击像潮水般涌来,压得苏清鸢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只觉得心头发寒,浑身冰冷。
五岁时的天才之名,难道都是假的?多年的苦修,难道只是一场笑话?
“我不是废物!”苏清鸢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倔强的光芒,声音嘶哑却坚定,“林浩轩,苏振海,还有所有人!今日之辱,我苏清鸢记下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眼中的废物,会站在你们永远达不到的高度!”
“哈哈哈!”林浩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一个无灵根的废物?苏清鸢,你做梦!”
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想一巴掌扇在苏清鸢脸上,眼中满是戾气:“不知好歹的东西,给脸不要脸!”
苏清鸢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着那屈辱的一巴掌。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道苍老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是杂役院的老管事,李伯。
李伯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身上的杂役服洗得发白,却眼神清明:“林核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是杂役,何必赶尽杀绝?”
林浩轩皱眉,不屑地瞥了李伯一眼:“一个老杂役,也敢管我的事?滚开!”
“老奴不敢管核心弟子的事,只是奉命带苏姑娘去杂役院。”李伯不卑不亢,“宗门规矩,贬为杂役者,需即刻前往报到,还请林核心放行。”
林浩轩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也罢,跟一个废物计较,掉我的身份。苏清鸢,滚去杂役院好好反省,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做废物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苏振海也狠狠瞪了苏清鸢一眼,拂袖而去,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
执事长老不耐烦地挥挥手:“李伯,带她走!”
“是。”李伯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苏清鸢,眼中带着一丝同情,“姑娘,跟我来吧。”
苏清鸢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咬着下唇,任由李伯领着她,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出演武场。
一路上,弟子们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从未停止,那些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她心上。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她不能哭,哭了就真的输了。
无灵根又如何?被退婚又如何?被贬为杂役又如何?
她苏清鸢,绝不认输!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了青云宗最偏僻的后山。这里远离宗门核心区域,灵气稀薄,只有几排破旧的木屋,便是杂役院的所在地。
木屋周围杂草丛生,几个穿着灰色杂役服的弟子正懒洋洋地晒太阳,看到苏清鸢,眼中都露出好奇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李伯,这就是那个无灵根的苏家大小姐?”
“长得倒是挺好看,可惜是个废物。”
“以后就是我们的同伴了,不知道能不能干活啊?”
李伯将苏清鸢领到一间最角落的木屋前:“姑娘,这就是你的住处了。杂役院的规矩不多,每日完成分配的任务即可,其他的,好自为之。”
说完,李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苏清鸢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木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墙角还结着蛛网。
她走到床边坐下,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屈辱、不甘、愤怒、绝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