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脚刚踏进灵泉空间,怀表就“咔”地一声合上了盖。他没回头,反手把伞从侧袋抽出来,往墙角一靠,动作利落得像甩掉一只湿透的袜子。
“落地了?”灵汐蹦到他肩膀上,光脚踩着作战服的肩垫,歪头问。
“没落地,”他解开战术手套,一块发黑的符纸从指缝飘出,“是撤回。”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张边缘焦卷的残符,指尖一搓,纸灰簌簌落下。上一秒还在任家镇外的雾里听扫地声,下一秒就把自己拽了回来——不是怕,是觉得不对劲。
“那老头嗓音太稳,扫地节奏太准,”他把灰拍掉,“活人不会在那种地方扫得那么匀。”
“所以你溜了?”灵汐笑出小奶音,“星星怕诈尸?”
“我不怕尸,”他走向空间中央,脚步沉稳,“我怕我自己。”
话音落,他左手按上左臂旧伤。那里又开始发热,不是疼,是像有条蛇在血管里打盹,随时可能睁眼。
他闭眼,意识沉入灵泉空间内层,调出镇心符的金纹模型。纹路还在,但边缘有点发虚,像是被什么悄悄啃过一口。
“它想上线。”他说。
“谁?”
“我的身体。”他睁开眼,“刚才那三秒,心跳快了,呼吸停了,但我没下令。它自己动的。”
灵汐不笑了。她滑下他肩膀,赤脚踩在草地上,银发无风自动。她抬起手,指尖一点星砂,在空中划了个圈。
“那就别让它上。”她说,“建个网球场。”
“什么?”
“网球场。”她眨眨眼,“你打球,它当观众。你说了算,它只能看。”
星玄愣了半秒,忽然笑了:“你这比喻……挺抽象。”
“我活了三千多年,”她耸肩,“只会用小孩玩具打比方。”
他没再废话,直接调出空间编辑权限。灵泉空间现在有三千平,草木葱茏,灵泉在东南角汩汩冒泡,但功能太散。他需要一个专属区域——不为种药,不为养兽,只为打架。
“划出八百平,”他下令,“中央区域,命名:武道馆。”
空间嗡鸣一声,地面银光流转,一道道纹路从地底浮起,勾勒出方形边界。空气密度微微变化,重力感下降三成,适合高速移动。
“规则设定。”他继续,“此地仅用于战斗复盘与意识校准,禁止无控爆发。触发三次违规,自动启动镇压程序。”
空间再次响应,一道无形屏障笼罩区域。只要能量波动超过阈值,就会被强制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