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对如水，滴水不漏。

从边境的羊群归属，到榷场的关税比例；从战俘的交换原则，到未来互市的地点。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却又都点到即止，保持着风度。

满朝文武，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麻木。他们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插不上嘴。这两个年轻人的思维之敏捷，知识之渊博，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李旦更是听得如痴如醉，他看着身前那道挺拔的背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崇拜。有先生在，何愁大唐不兴！

终于，议和的条款基本敲定。大唐在陆羽的斡旋下，取得了远超预期的利益。

武则天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宣布退朝。

就在百官躬身行礼，以为今日这场惊心动魄的朝会终于要结束时，一直沉默的朵颜公主，忽然再次站了起来。

“天后陛下，请留步！”

众人一愣，纷纷回头。

只见朵颜公主走到大殿中央，目光灼灼地盯着陆羽，那份被压下去的战意，此刻重新燃起，甚至比之前更加炽烈。

“陆侍郎的辩才，朵颜心服口服。”她朗声说道，声音响彻大殿，“但，真正的英雄，不仅要能言善辩，更要有匹夫之勇！”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日之后，在长安城外的曲江池畔，朵颜想与陆侍郎，再比三场。不论文采，不谈兵法。只比试——骑、射、与……琴！”

“不知陆侍郎，可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