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璟好奇凑了上去，数了数人数，“十八个小孩，年纪还不一样？”

“对呀”

“你不是小孩？不上学？”

唐小鲤沉默了，语气低沉，“我们这十岁以上的，基本上都不上学”。

“为什么？”

“因为没钱啊，而且学校在镇上，这里只是村支书的家，他女儿是大学老师，放寒暑假会回来，教村里孩子读书”，唐小鲤提到读书，眼底都有光了，“学校是旁边那个垃圾场，最近几年拆了，有钱的都去城里上学了，没钱的都打工赚钱，嫁人了”。

“那你呢？”

“我要干活呀！没有时间的”，语气里是遗憾后的释怀。

其实，她试图跟奶奶反抗过，可结果是，她会跑到学校去闹，会把她锁家里。

即使她成绩优异，老师校长都说，她很有前途，并免学费，有这些奶奶都不同意，她只说。

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成家。

唐小鲤以一种讲故事的方式，说给他听。

段少璟沉默了，这种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情节，某一天让他真实体会到，眼眶都湿润了。

“我去还书，你在这等我，可以吗？”

“好”

唐小鲤走了两步，被叫住了。

“小鲤鱼，成家不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跟他们不一样”，这话是段少璟发自肺腑的肯定。

相处的这几天，他会发现，这个小丫头，很不一样，身上自带一股不属于这的气质，他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会想带她出去看看。

唐小鲤回头了，她招了招手笑道，“我知道啊，我是小鲤鱼嘛，会历险的”。

段少璟被她逗笑了，示意她先去。

小鲤鱼历险记的动画片，是段少璟蹭节目组的电脑，给她看过一点，可她听说，这网要钱后，死活不愿意看了。

理由是，前段时间，李婶就因为误打开了流量，一个月花了一百块，一百块，能买很多东西了。

陈欢老师不在家，唐小鲤把书给了村支书。

“这回想好换什么书了吗？”村支书询问道。

知道她们之前的小交易，以半袋玉米，交换陈欢的旧书，期限是看完为止，还要交读后感。

唐小鲤知道她在帮她，每回都会往玉米里面塞糖果，饮料，这回塞的是，上次李婶送她的可乐和糖果。

“不借了”，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