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二泉大快朵颐的时候，寿春城内却是一片沉重，死寂沉沉。

第一道防线的全线崩溃，仿佛一记天雷滚滚袭来，击碎了明军将领和士兵的斗志。

甚至一些明军将领，已经没了直面李平大军的勇气。

一时间，寿春城内人心浮动，虽然卢象升尽可能的稳固人心，但在惨败的事实面前，无论多好的大饼，也无济于事。

尤其是对底层士兵而言，命都快没了，谁还吃你画的大饼？

衙门大堂里。

此刻灯火通明，只要能来的高级将领，全部赶了过来，每一个人都脸色凝重，大堂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仿佛要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一般。

卢象升早早就坐在主位，他双手紧紧攥着椅子扶手，眼睛望着大门，紧锁的眉头，让他看上去苍老许多。

直到最后一名将领赶来，他才压着声音开口：

“各位，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就不再多叙述，你们心知肚明，叫大家过来，只为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他眼睛扫过众人，带着一丝丝压迫感和警告。

“如果有人这时候动什么歪心思，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我不希望看见临阵倒戈的事情发生。”

大堂死寂一片，没有人接话，也没有站出来大放厥词，全的选择沉默不语，毕竟形势比人强。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肯定会选择投降，至少能保住一条命，至于卢象升的警告？

老实说，他们根本不在意，只是嘴巴上下一张合，就想要自己等人陪拖欠军饷的朝廷去死。

难道自己等人是傻子吗？

灯火摇曳，一缕穿堂风扫过，寂静的环境下，忽然有人砰的一声拍在椅子扶手上，瞬间所有人看向声音所在的方向。

那人手臂缠着绷带，头发乱糟糟的，盔甲上还残留着未干透的血污，坐在那里散发出丝丝刺鼻难闻的血腥味。

而此人正是左良玉。

他之所以落得如此模样，是因为遇见了老对手李自成。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要遇见李自成，就莫名其妙的会一败涂地，缠着绷带的手，就是李自成麾下大将刘宗敏挑出来的。

其实，他勉强能守住右翼，但不知为什么，中路忽然全线崩溃，导致他负责的区域遭受四面八方的敌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