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热闹景象。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在人流中缓缓前行,车帘低垂,遮住了车内人的身影 —— 正是悄悄抵达青州城的信王李瑾。
马车里,李瑾身着一身普通的绸缎长衫,褪去了藩王的华贵,多了几分商人的沉稳。他透过车帘的缝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街道两旁的景象:城门口的守卫站姿松散,腰间的长刀锈迹斑斑;街角处,几个卫所士兵正围着小贩索要 “孝敬钱”,小贩敢怒不敢言 —— 这青州城的表面繁华下,藏着与卫所营地如出一辙的腐朽。
“王爷,前面就是青州卫左所的方向了,要不要靠近些?” 车夫的声音压低,透过车帘传来 —— 他是李瑾的亲信护卫,伪装成车夫随行。
“不必。” 李瑾淡淡开口,“叶青刚上任不久,营地必然戒备森严,咱们贸然靠近,只会打草惊蛇。先去悦来客栈落脚,等入夜后再做打算。”
马车调转方向,朝着悦来客栈驶去。李瑾靠在车座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 他此次亲自来青州,并非一时冲动。镇北将军提拔叶青的举动太过反常,若不亲自摸清叶青的底细、看清镇北将军的布局,他在青州的多年经营,很可能会毁于一旦。
傍晚时分,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李瑾刚安置好,王承业派来的密探就悄悄到访。密探一身店小二装扮,进门后立刻躬身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叶青那边有什么动静?” 李瑾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盯着密探。
密探连忙回道:“回王爷,叶青上任后,先是从黑石寨调来了 500 两黄金、200 套甲胄和 300 柄长刀,又不知从哪里招募了 300 名精锐乡勇,其中 200 名是骑兵,如今左所营地已有近 600 兵马;昨日一早,叶青还派了 10 名斥候,由一个叫陈武的武将带队,去了青崖山方向,看样子是在探查净土宗的布防。”
“陈武?” 李瑾眉头微皱,“查到此人的来历了吗?”
“暂时没有。” 密探摇头,“此人像是突然出现的,既不是叶青的旧部,也不是青州卫的老人,行事低调,只负责训练士兵和带队探查,没与其他势力有过往来。”
李瑾沉默片刻,心里的疑虑更深 —— 叶青麾下本就有 2000 人马,如今刚上任又有黄金、甲胄补充,还能凭空冒出 300 名精锐乡勇和一个身份不明的武将,这背后若没有镇北将军的支持,绝不可能做到。可镇北将军到底给了叶青多少助力?又给了他什么秘密任务?
“青州卫指挥使李嵩呢?他与叶青有没有往来?” 李瑾又问,这是他关注的另一个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