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失败的启迪

青云宗外门弟子居住区的午后,总是被嘈杂的声响填满。东侧的演武场上,弟子们挥舞刀剑的 “呼呼” 声、兵器碰撞的 “叮叮” 声此起彼伏;西侧的修炼区,有人运转灵力时发出的低喝声、丹药入腹的吞咽声交织在一起;就连宿舍间的石板路上,也不时传来弟子们说笑、赶路的脚步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争执 —— 那时两个弟子为了争夺一块晾晒的草药,吵得面红耳赤。

林凡的木屋就藏在居住区的最角落,紧挨着一片竹林,本应是相对安静的地方。可此刻,他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手中的药杵重重砸在石臼里,震得里面的 “清心草” 粉末四处飞溅。

桌上的青钢炉还冒着微弱的热气,炉底残留着黑色的药渣,那是他第三次炼制回气丹失败的痕迹。

从坊市回来已经三天了。自从在坊市客栈用临时搭建的简易炉鼎,靠着玉佩的暖流辅助,成功炼出三枚回气丹后,林凡就对炼丹充满了信心。他本以为,有了宗门发放的基础炼丹术典籍,再加上新购置的青钢炉 —— 这炉鼎比客栈的简易炉鼎好上数倍,导热均匀,还能轻微聚拢灵力 —— 炼制回气丹会变得轻松,甚至能提升成功率。

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第一次失败,是在昨天清晨。他特意选了天刚亮的时候,因为此时弟子们大多还在休息,环境会安静些。他按照典籍上的步骤,先将清心草、凝气花、灵叶三种药材按比例研磨成粉,过程很顺利,粉末细腻均匀,没有丝毫杂质。接着,他点燃炉下的炭火,待青钢炉预热到适宜温度,将药粉缓缓倒入炉中,同时运转丹田内的灵力,引导药粉融合。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炉鼎内的药粉渐渐融化,形成淡绿色的药液,散发着清新的药香。林凡心中一喜,正准备加大灵力输出,推动药液凝聚成丹,忽然听到隔壁宿舍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 —— 那是隔壁的弟子修炼时控制不住灵力,震碎了桌上的瓷瓶。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林凡心神一晃,手中的灵力输出瞬间不稳,原本凝聚的药液猛地晃动起来,边缘开始发黑。他急忙调整灵力,想要挽救,可已经来不及了 —— 炉鼎内的药液很快变成了一团焦黑的药渣,散发出刺鼻的焦味。

“可恶!” 林凡懊恼地拍了一下桌子,看着炉底的药渣,心里满是不甘。他以为只是意外,等明天再试,一定能成功。

第二次失败,是在昨天下午。他特意提前和隔壁的弟子打了招呼,让他们修炼时注意些,别再发出巨响。可没想到,麻烦来自另一个方向 —— 演武场上,几个弟子正在比试剑法,其中一个弟子的剑招 “青风刺” 太过凌厉,剑气破空时发出的 “咻咻” 声,像针一样扎在林凡的耳朵里。

当时他正处于药液融合的关键阶段,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感知炉鼎内药液的细微变化。可剑气的破空声不断传来,让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下意识地跟着剑气的节奏调整呼吸,导致灵力输出的频率与药液融合的节奏脱节。

“嗡 ——” 青钢炉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炉内的药液再次出现异动,原本淡绿色的液体里,出现了一丝浑浊的白色絮状物。林凡知道,这是药液融合失败的征兆,他急忙用玉佩的暖流安抚药液,可暖流只能缓解却无法逆转,最终药液还是凝结成了一块不规则的黑色硬块,连丹形都没有。

连续两次失败,让林凡的信心受到了打击,但他没有放弃。他分析了失败的原因,觉得是自己的专注力不够,只要找个更安静的时机,一定能成功。

于是,他选择了今天凌晨 —— 按常理,这个时候弟子们都在深度睡眠,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他提前半个时辰起床,将药材、工具准备妥当,确保没有任何遗漏。点燃炭火时,他甚至特意用灵力控制火焰的大小,让炉鼎预热的速度比之前更慢、更均匀。

药粉倒入炉中,融化成药液,一切都比前两次更顺利。林凡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炉鼎,连心跳都刻意放缓,生怕再次出现意外。药液在他的灵力引导下,渐渐凝聚成三团小小的液滴,开始缓慢旋转,这是即将成丹的迹象。

林凡心中涌起一丝喜悦,正准备最后一步凝聚丹纹,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呼喊:“不好了!张师兄修炼走火入魔了!快去找医师!”

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听到其他弟子被惊醒后的骚动声。林凡的心神再次被打乱,手中的灵力一滞,炉鼎内的三团液滴瞬间失去控制,碰撞在一起,重新融合成一团浑浊的液体,很快又变成了焦黑的药渣。

“啪!” 林凡无力地垂下手臂,看着炉鼎内第三次出现的药渣,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额头,第一次对炼丹产生了怀疑 —— 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炼丹?还是说,没有玉佩的强力辅助,他连最基础的回气丹都炼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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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玉佩,玉佩依旧温润,传来微弱的暖流,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躁。他想起在坊市客栈的那次成功 —— 当时客栈的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没有任何干扰,他能完全沉浸在炼丹中,玉佩的暖流也能精准地辅助药液融合。可回到宗门后,环境变得嘈杂,各种意外层出不穷,就算有玉佩,也难以保证炼丹的稳定。

“环境…… 是环境的问题。” 林凡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之前只关注到炉鼎、药材、灵力控制,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 炼丹需要一个绝对稳定、安静的环境。尤其是炼制回气丹这种低级丹药,药材的药性本就微弱,稍有干扰,就会导致药液融合失败。

他环顾自己的木屋: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只有角落里堆放的草药和工具。窗外是竹林,可竹林外就是弟子们的必经之路,不时有脚步声传来;隔壁的宿舍虽然近,却无法保证永远安静;就连屋顶,偶尔还会有飞鸟停留,发出 “叽叽喳喳” 的叫声。

这样的环境,根本不适合炼丹。

林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嘈杂的弟子居住区,眉头紧紧皱起。他需要一个安静、稳定,不受外界干扰的地方,可宗门内哪里有这样的地方?

他想起之前听李默提起过,宗门为了方便弟子炼丹、炼器,特意在主峰西侧开辟了 “地火室”。地火室利用地下天然的地火作为热源,不仅火焰稳定,比炭火更适合炼丹,而且每个地火室都是独立的石室,隔音效果极好,不会受到外界干扰。最重要的是,地火室全天开放,弟子可以按需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