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血,冷笑:“你儿子的药,我烧了。”

他瞳孔一缩。

那一瞬,他动了。

长袍翻飞,他一步踏下石台,落地无声。两名护卫立刻退至他身后,刀已出鞘。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平稳:“你烧的,是假药。”

“可他知道吗?”我反问。

他没答。

风忽然停了。

我感觉到体内气血翻涌,刚才连续催动影照镜,牵动了旧伤。肋骨处传来一阵钝痛,像有东西在皮下爬动。我压住呼吸,不让表情泄露半分。

主谋抬手,玉杖轻点地面:“你以为,断药就能让他失控?他从小到大,每一次发狂,都是我允许的。”

我冷笑:“那你今晚,敢不敢让他再疯一次?”

他眼神微动。

就在这时,崖侧传来一声怒吼。

谢无咎冲了进来。

他没穿铠甲,只披着一件残破黑袍,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右手五指扭曲,指甲泛黑。他一出现,就扑向离他最近的护卫,一掌拍碎对方胸膛。那人倒下时,他低头嗅了嗅尸体,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主谋脸色一沉:“退下!”

谢无咎没听,反而转向我,脚步踉跄却迅猛如雷。

我后退一步,手摸向腰间匕首。

主谋却突然抬手,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瓶,轻轻放在地上。瓶身晶莹,封口刻着冰纹。他道:“这是最后一粒寒髓丹。你若现在投降,我让他清醒过来,放你走。”

我没动。

他知道我在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