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尸傀内的蜚蠊真身,更是如遭雷击。
一声撕裂,让人胆寒。
陈根生白皙后背,自后颈至尾椎,猛地裂开笔直血线。
狰狞虫躯从尸傀皮囊挣出,油亮甲壳、六条刀般虫臂、巨大复眼、流光墨玉虫翅,正是蜚蠊真身。
此刻虫躯与尸傀一起砸地,承受不住元婴神识,人事不省。
司仁心此刻,震惊,惊疑,不解。
他望向萤照屿的方向,神识铺天盖地而去,笼罩了那座墨韵崖。
在那破烂洞府深处,棺材里分明还躺着一具蜚蠊虫躯。
怎么会有两具真身?
这陈根生哪会这等分身之法?
“你这虫躯在这,那你岛上棺材那虫躯是谁的?”
就在司仁心百思不得其解,心神微乱之际。
一道爽朗声,毫无征兆地在空旷的码头上响起。
“司仁心,他都那样说了,你这老不死的还不明白?想当年你我共赴首届‘金丹道仙游’结伴而去,怎料你竟比我先成元婴。”
“一蛊多生寄花月,旧蜕新壳不记年,你可知道我是谁了?”
司仁心耳中只觉堪比惊雷,他连忙环顾四周,放轻声音说。
“莫要再讲,他也不过被我神识一扫,并无大碍,你速速离去,别要打乱你原有计划。”
司仁心说完,面色阴沉,一挥袖袍,将地上陈根生的两个躯体卷起,准备去医他。
再出现时,已是在沧澜玄洲的地下洞窟。
洞窟中心,是一方不过三尺见方的灵池。
池中并非清水,而是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生机。
司仁心将那两躯放入池中。
不过片刻,池水便恢复了平静。
一具完好无损的躯体,自池中缓缓坐起。
陈根生从池子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司仁心面前。
司仁心被他看得心头发毛,有些许尴尬。
看了许久,陈根生才收回了目光,飞回萤照屿。
只剩他一人暗自臭骂。
“那么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