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动本源……竟能撼动祖巫本源！”

元始的声音低沉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管深处挤出的寒冰。

“此等手段……此等威煞……非圣而近圣！”

心中警兆如烽火燎原，这洪荒棋局，越来越难猜测。一种强烈的排斥与戒备在他道心深处滋生。

通天长发无风自动，剑在他背后虚空发出悠长而兴奋的颤鸣，凛冽剑气不受控制地切割着周围的云霭，发出嘶嘶锐响。他双眸亮如寒星，战意如狂潮翻涌，几乎要脱离神躯直冲九霄！

“好！好一个撕裂深渊！”

猛地一掌拍在身侧虚空，掌缘迸发的混沌剑气瞬间将一片厚重的昆仑云海绞得粉碎。

“寂灭为锋，直指本源！痛快！这才是我辈求索的大道之象！”

对力量的纯粹痴迷被彻底点燃。

“瀛洲岛……，青寰。”

通天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锐光闪烁。

“看来吾要去跟这青寰道友比试一番了！吾当往观之！”

一种强烈的冲动在胸膛冲撞，想要立刻拔剑而起，踏破东海烟波，去会一会那能斩开祖巫本源的灵宝！

回来后的接引与准提的身影在黯淡的佛光中缓缓凝聚。

脚下贫瘠的灵山大地传来荒芜的回响。远处，八宝功德池水波微弱，再无东方福地洞天的灵韵蒸腾。

“师兄。”

准提的声音像是被沙漠的风沙磨砺过，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不甘。

“东方机缘……果真与我西方绝缘。”

摊开手掌，一点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尘埃在掌心悬浮，那是他以大法力，冒着触怒鸿钧残余意志的风险，从战场最边缘，因果最稀薄处强行摄取的一缕最稀薄的劫气尘埃。

这点尘埃落入八宝功德池，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接引面皮抖动，那悲苦之色几乎要融化滴落。

目光投向东方，仿佛穿透无尽空间，再次看到了那片狼藉却灵气未绝的战场，看到了那些散落的，本可充实西方门楣的灵光碎片。

“泼天机缘……”

干涩的嘴唇翕动着，声音低哑如秋风刮过枯枝。

“终是梦幻泡影。天道……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