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停。
我抬起左手,重新结出镇魂手印。指节因脱力而微微发抖,但我强迫自己稳住。火凤感应到我的意志,翅膀展开,悬停于头顶上方,白焰缓缓流转,映照出鬼王模糊的轮廓。
“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我一字一句地说,“那就告诉我——当年那一把火,是谁点的?”
它静止了几息。
然后,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像是锈铁摩擦,又像是压抑多年的呜咽。它的右手慢慢抬了起来,不是攻击,而是抚向胸口那道伤口。黑紫色的指尖触碰到焦痕边缘时,整条手臂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不该是你。”它的声音终于响起,不再重叠千百种嘶吼,而是清晰、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悲凉的平静。
我没追问。
只是将火凤往下压了半寸,让它悬在鬼王面前,焰光照亮那双血轮深处的一丝波动。那不是纯粹的恶念,也不是失控的疯狂,而是一种被长久封锁后终于松动的情绪——痛苦,悔恨,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你告诉我。”我声音冷了下来,“既然不该是我,那该是谁?”
它没有回答。
但它的左手忽然动了。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一团漆黑的核心开始缓缓凝聚。那不是刚才那种狂暴的邪力,而是一团极为凝实的暗芒,中心隐约跳动着一点猩红,像是尚未冷却的心脏。
我心头一紧。
这不是攻击前兆,更像是……某种仪式的开端。
火凤本能地警觉起来,羽翼微收,火焰亮度骤增。我能感觉到镇魂令在识海中变得异常活跃,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其危险又极其亲近的存在。我的指尖开始发麻,一股熟悉的灼热顺着经脉往上爬,几乎要冲破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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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鬼王的嘴唇动了。
一个名字,从它干裂的口中吐了出来。
“……知微。”
我的呼吸停了一瞬。
不是许千念。不是王妃。不是镇魂仙。
是**知微**。
这个名字,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在这个世界,没人这么叫过我。只有母亲在深夜练剑时才会低声唤一句:“知微,站直。”那是属于前世的记忆,属于那个还没重生、还没背负使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