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愣住:“你要……?”
我没解释,伸手取过他那柄宽刃短刀。刀身沾满黑血,寒光已黯。我将刀横于膝上,右手食指划过刀脊,精血顺着金属流淌,浸透整把刀身。
“你要用血祭兵?”柳三娘声音微紧。
我点头:“只能撑一时。”
指尖结印,点向刀尖。净灵火顺血而燃,沿着刀身蔓延,形成一层薄薄的火焰覆层。刀锋重新亮起,带着灼魂之威。
“接住。”我把刀抛回给他。
他接过时明显一怔——刀不烫,反而冰凉,但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力量在脉动。
“砍它的时候,想着‘清’字。”我说,“别让它进你脑子里。”
他点头,握紧刀柄,重新站直。
这时,紫袍老者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立刻回答。
前方血雾剧烈翻腾,数十具怨灵从四面八方涌来,不再是零散扑击,而是有节奏地同步前进,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的驱使。
阵法,在适应我们。
我缓缓起身,双掌摊开,净灵火在周身流转。识海中镇魂令高速旋转,不断吞纳怨气转化为火源。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消耗,但每净化一缕怨魂,便有一丝暖流回馈至经脉,修复损伤。
这就是镇魂令的真正作用——越战越强。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终于开口,目光仍锁定前方,“这就够了。”
“可你用的是镇魂观嫡系秘术。”紫袍老者盯着我,“那种火,那种印,外人学不来。除非……你是传承者。”
我还是没承认,也没否认。
怨灵群已逼至十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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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净灵火凝聚成矛,掷出。火矛贯穿最前一具怨灵胸膛,炸开一圈炽焰,瞬间焚灭七八个。可更多的填补上来,脚步没有停顿。
“它们在试探我们的极限。”我说,“想看谁能先耗尽力气。”
柳三娘突然低呼:“黑袍前辈的气息弱了!”
我看去,只见朱砂绳上的红光正在变淡,而他胸口几乎不再起伏。那根绳子只能封锁三魂,却挡不住阵法对七魄的侵蚀。
“不能再拖。”我深吸一口气,“必须打开一条路。”
“怎么走?”陈九问。
我望向前方浓雾深处。
镇魂令在识海中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有最强的怨气波动,也是阵法能量的源头。要破局,只能往最危险的地方闯。
“跟我冲。”我说,“我会用净灵火烧出通道,但时间很短,最多维持二十步。你们跟紧,不准掉队。”
“要是有东西拦路呢?”柳三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