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发愣。一个穿着粗布衫、挎着旧药箱的郎中,转眼间烧死一只恶鬼?谁信?
可他们亲眼看见了。
我低头,假装收拾药包,实则借动作掩住眼神。刚才那一击后,四周的空气松了些,那股黏腻的压迫感退了。灰袍女子留下的残魂气息也不见了。她不在附近。
至少现在不在。
可她留下的线断了。
“神医!”忽然一声喊。
我抬头,是掌柜。他站在几步外,手里还攥着抹布,脸色发白,嘴唇微抖。他刚才一直在后厨门口张望,想必也看到了全过程。
“您……您这是会驱邪?”他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敢靠太近,像是怕沾上什么晦气。
我苦笑一下,摇头:“只是略懂皮毛。刚才是它冲我来了,躲不过才动手。”
“可您怎么知道它是鬼?”李胜终于开口,声音有点发紧,“我们啥都没瞧见,就看您突然喷出火来……”
“火?”我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哪有什么火?那是内息催动的阳焰,肉眼难辨。你们看到的,大概是错觉。”
他们互相看了看,没人敢点头。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错觉?那声惨叫也是错觉?
但我不能解释太多。说多了,破绽就多。
我合上药箱,手指在锁扣上多停了一瞬。夹层里的残玉还在发热,不是因为刚才的战斗,是因为那个字条——她见过你娘。
这三个字像钉子扎在脑子里。
母亲失踪多年,镇魂观覆灭前最后一夜,她把我推进密道,自己留下断后。之后再无音讯。我曾以为她早已不在人世。可现在,一个灰袍女子,一张焦冥币,一句留言,硬生生把这段记忆撕开一道口。
她是谁?
为什么找我?
又为什么提到母亲?
我想不起她的脸,只记得她鞋底沾着暗红泥屑,像是从坟地踩出来的。那种土质……不像是普通荒地,倒像是有人长期埋尸、养怨的地方。
幽奇之森?
无忧村?
我正想着,掌柜又靠近了些,声音压低:“神医,您问无忧村的事,是不是……真打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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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
他眼神复杂,有惧,也有试探。
“您也知道那地方邪性。每月十五现血脚印,哪家姑娘被踏过门槛,夜里就没了。官府查过,道士也请过,全都没用。前些日子贴出告示,赏万两,也没人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