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
“王爷最忌讳这个。”我抿了口茶,淡淡地说,“你忘了?前日他还因此训了巡卫。”
她低头:“奴婢记下了。”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
她退下后,我起身走到案前,翻开一本空白册子,提笔写字。笔锋稳,墨色匀,一如往常。可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能看清更多。
午后,我去了静室。
这里没人敢打扰。我关上门,盘膝坐下,闭目调息。实则是引导镇魂令回放方才炼丹全过程。这种追溯有风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神识震荡,但值得一试。
果然,在意识沉入的瞬间,一段尘封记忆浮现。
那是我小时候,母亲坐在灯下翻书,声音很轻:“《镇魂丹经》第三卷,万毒丹篇……集百毒反炼为解,以毒攻毒,逆命改局。”
画面一闪而过,只留下几行字迹:
> “万毒丹,非解毒之药,乃破障之钥。需取十种以上剧毒,经九转淬炼,最终以心火点燃魂引,方可成丹。服者若意志不坚,顷刻魂散。然成则百毒不侵,修为跃境。”
我睁开眼,指尖微微发烫。
原来如此。
南宫给我下的是蚀魂寒毒,阴柔缓慢,正是为了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衰弱。可若我能集更多毒源,反向炼制——
他以为我在等死,却不知我已在筹谋反杀。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风平浪静,王府依旧森严。可我知道,有些事已经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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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是那个被动防备的人。
我是许知微,不是许千念,也不是谁的替身傀儡。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傍晚,我回寝殿用膳。绿萝在一旁布菜,我吃了两口,忽然问:“药房最近可有异常?”
她手一抖,筷子碰到了碗沿。
“没……没有吧。”
“哦?”我抬头看她,“我听说凝霜膏换了配方,加了什么草灰,用了会手疼。”
她脸色微变:“这……奴婢不清楚,是药师调配的。”
我点头,不再追问。
但她慌了。她知道我知道。
夜深,众人退下。
我熄了灯,躺在床上,却没有睡。
识海中,镇魂令静静悬浮。我开始梳理接下来的步骤。
第一步,确认南宫是否察觉毒计失败。若他派人再探,必会发现气息如常,甚至更强。他会怀疑,但不会立刻动手。他需要证据。
第二步,放出假消息。让绿萝“无意”透露我近日精神不济,夜里咳嗽,食欲减退。让他们以为毒仍在发作,只是我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