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依旧安静,灯笼昏黄。我走过花园,绕过假山,每一步都和往常一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刻意放慢脚步,也没有做出旧疾复发的样子。我知道,有人在看,但我不能露怯。
经过角门时,我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东侧那片废弃的旧仆居所。那里黑沉沉的,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影。可我记得绿萝说过,那晚她感应到的阴气流向,正是这个方向。
我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回到寝殿,我点亮灯,从柜底取出一张新画的符纸。朱砂未干,我把它贴在内衫心口的位置,正好盖住金甲符。然后坐到案前,翻开一本诗集,假装在读。
其实我在等。
等那个监视我的人,会不会再靠近一步。
大约一炷香后,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瓦片被踩动,也不是风吹铜铃,而是窗纸被人用指尖极轻地点了一下。一下,就没了。
我翻了一页书,没有抬头。
片刻后,我又听见脚步声,很轻,从东侧回廊传来,朝着南宫景澄的书房方向去了。那步伐稳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不像是普通巡卫。
我合上诗集,吹灭灯。
黑暗中,我靠在椅背上,手指缓缓抚过心口的符纸。金甲符很安静,没有再发烫。这意味着,至少此刻,我没有直接危险。
但我清楚,南宫已经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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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来过石屋,看到了什么?是空盒?是残留的灰烬?还是那道被净灵火灼烧过的石台痕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从今晚起,他会更加盯紧我。
我站起身,走到铜镜前。
镜中人脸色微白,眼神却很稳。这张脸,曾属于一个被毒杀的女子,如今却被我用来行走于阴谋之间。我不是她,可我愿意替她走完她没能走完的路。
我伸手摸了摸鬓角,将一缕散落的发别回耳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极轻的叩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