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接话。
他走近一步,低头看我:“你知不知道,镇魂观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没人敢提这三个字。你一个深闺妇人,从哪儿听来的?”
“许是听老嬷嬷讲古。”我抬头看他,眼神平静,“故事听多了,自然记得。”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掀桌拔刀。可他只是抬手,轻轻抚过我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你知道吗?”他低声道,“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不该存在’的痕迹。”
我喉咙微紧。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留下一句:“明日换块新地砖,旧的……烧了吧。”
门关上后,我坐在原地没动。
他知道。他一定看到了阵眼石上的字。
我缓缓抬起手,从发间取下一根银簪,轻轻放在桌上。这不是装饰,是武器。我不能再等了。魂珠的封印撑不了太久,而南宫已经开始动手——他不会只烧石头,他会换掉它,涂上毒,设下局,等我亲手踩进去。
我起身走到柜子前,翻出那套粗布衣裳和斗笠。凌晨换岗时,我必须把魂珠转移出去。药炉房的地火还在,能焚尽一切邪物。
可就在我要合上柜门时,袖中的金甲符忽然剧烈一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我急忙取出,发现符纸上的金纹正在缓缓流动,如同血液在脉络中奔行。更诡异的是,它正对着床底的方向,微微震颤。
那里,本该有阵眼石镇着。
而现在,只有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