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笑得乖巧,眼里却没一点温度。
他在试探我是不是真怕他。
我要让他觉得,我怕,但又依赖他。
他走回来,伸手。
我搭上去,指尖微凉。
他掌心很稳,力道却不轻,像是在确认我不会逃。
我们并肩走,侍卫在后。
天还是灰的,风穿过荒岗,吹起他的衣角。
我没看路,只用余光扫四周——乱葬岗边缘有车辙印,深浅不一,说明常有人来。
远处官道上有马蹄痕,方向朝城东。
随行四名侍卫,佩刀制式统一,腰牌刻“玄赫”二字,是王府亲卫。
“王爷,”我轻声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
他没答。
只是笑了笑,继续走。
那笑让我心里一沉。
我知道他不会说。
可我问了,就代表我不怕追问。
一个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不该这么镇定。
但我必须显得镇定。
慌乱的人,活不长。
走到官道,轿子停下。
我扶着他的手,慢慢坐进去。
帘子落下,铃声轻响。
轿身一沉,起行。
我在黑暗里闭了闭眼。
识海深处,那枚“镇魂令”静静悬浮,像一枚烙印在灵魂上的符。
它不显形,不外放,只有我能感知。
此刻,它微微发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但我没去碰它。
现在不能用。
一用,就可能暴露。
轿子晃着,我靠在角落,手指悄悄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梦。
南宫景澄坐在我对面。
我没睁眼,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他在看我,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藏品。
“知念,”他忽然开口,“下次想躲,记得换个地方。”
“乱葬岗太冷,我不喜欢你睡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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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见你的时候,你得在府里,明白吗?”
我睁眼,对他笑:“明白,王爷。”
“以后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笑了,伸手抚了抚我的发。
动作温柔,却让我头皮发麻。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你逃不掉的,许千念。
就算死,也得死在我眼前。
轿子进了城。
街道渐宽,人声隐约。
我透过帘缝往外看——青石路,灰瓦屋,街边有挑担卖早点的老人,热气腾腾。
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
但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