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松开了,转头对乐师道:“换曲。”
乐声一变,从悠扬转为低沉,鼓点缓慢而沉重,像是踩在人心上。与此同时,玉简的震颤频率也变了,不再是断续的跳动,而是持续不断的微颤,如同被什么牵引着共振。
镇魂令在识海中轻轻一旋,银光掠过——
**东南梁,三步距,有封印裂痕。**
我记下了位置。
目光顺势扫过全场,暗卫站位并非随意分布。三人一组,呈三角形守在关键方位:门口、屏风后、横梁两端。其中最靠近东南梁的那名暗卫,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短刃上,袖口露出半截青铜护腕,样式古旧,纹路如锁链缠绕。
那是贺程王府直属死士的标记。
他们不隶属府衙,不受律法约束,只听南宫景澄一人号令。若今夜真要启阵,这些人必会参与清场或镇压异动。
我慢慢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
南宫景澄又与另一位大臣交谈起来,语气平和,谈的是今年春税减免之事。可他说每一个字时,嘴角都不曾真正弯起,那笑容像是画上去的,僵硬地挂在脸上。
而每一次他开口,玉简的震颤都会随之增强一分。
这不是巧合。
我在袖中悄悄掐了个诀,借着衣料遮掩,将一丝净灵火注入玉简。它原本只是传递信息的媒介,但现在,它成了探测阵法波动的引子。只要南宫景澄继续调动能量,玉简就会持续反馈。
果不其然,片刻后,玉简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不是来自上方,而是地下。
我心头一沉。
阵眼不在厅内,而在地底。东南梁上的裂痕,恐怕只是泄露的一角。
南宫景澄忽然转头看我:“你在想什么?”
我回神,迎上他的视线:“臣妾在听王爷说话,只是这曲调有些扰神,一时走了思。”
“扰神?”他轻笑,“你觉得这音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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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我摇头,“只是觉得鼓点太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盯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我迎着他,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笑意,心跳却已加快。
他知道我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