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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冒险了。”李维民的语气带着担忧,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塔寨的位置,“塔寨现在戒备森严,林耀东刚杀了陈光荣,正是多疑的时候,你这时候进去,等于把脑袋伸进狼嘴里。”
“为了李飞,为了林兰,再危险也值得。”赵嘉良的眼神坚定,像暗夜里的星辰,“只有打入他们内部,才能拿到最核心的证据——制毒窝点的具体位置、账本、还有他们和保护伞的交易记录。只有这样,才能把林耀东和他背后的人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李维民看着他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也没用。这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目标,都有着飞蛾扑火般的执拗。“李阳会给你提供全方位的技术支持,微型摄像头藏在钢笔里,紧急求救信号器嵌在手表表带里,还有实时翻译系统,能破解塔寨的方言暗语。”他顿了顿,语气沉重,“记住,安全第一,一旦有危险,立刻撤离,案子可以再查,人不能有事。”
“放心吧。”赵嘉良挂了视频,开始收拾东西。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里面装着伪造的身份证明、商业计划书,还有那支藏着摄像头的钢笔。他知道,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但他别无选择。为了给妻子林兰报仇,为了让儿子李飞能活在阳光下,他必须走这一趟。
陈珂家的水果店里,白炽灯的光显得有些昏暗。陈珂和父母正默默地收拾着残局,动作都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被打砸的货架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苹果、橘子、香蕉散落一地,有些被踩烂了,黄色的汁水和红色的果肉混在一起,像一滩滩血迹,诉说着塔寨的嚣张和残忍。
“都怪我,不该让林水伯留下的。”陈母一边捡着地上的水果,一边抹着眼泪,声音哽咽,“现在好了,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要是伤到珂珂怎么办?这日子没法过了……”
“妈,不关水伯的事。”陈珂倔强地说,手里的扫帚攥得紧紧的,指节发白,“是他们太过分了,想吓唬我们,让我们不敢帮李飞查案。我偏不!越是这样,越说明他们心虚!”
就在这时,陈珂发现林水伯住的小隔间里,床铺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张字条。她走过去拿起字条,上面是林水伯歪歪扭扭的字迹:“珂珂,谢谢你一家的照顾。塔寨的人是冲我来的,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去找伍仔了,我们会好好活下去,也会做该做的事。勿念。”
看完后,陈珂的眼眶瞬间红了。“水伯走了。”她声音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难过。
陈父接过字条,看完后,叹了口气,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他是怕连累我们啊……是个好人,就是命太苦了。”
此时的林水伯,正走在前往安全屋的路上。秋夜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单薄的衣服贴在身上。他身上揣着仅有的几百块钱,是这几天帮陈珂看店攒下的,脚步有些蹒跚,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帮儿子仔仔戒毒,竟然荒唐到主动吸毒,想亲身体验儿子的痛苦,结果差点毁掉自己。那段日子,他活在悔恨和自责中,像行尸走肉,直到遇到伍仔,遇到李飞,才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仔仔,爸对不起你。”林水伯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但爸不会再错下去了。我要找到伍仔,我们一起收集证据,看着塔寨的人受到惩罚,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他不知道的是,李阳的追踪之瞳系统早已锁定了他的位置,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缓慢移动,正实时将他的行踪传输给李飞。
“飞哥,水伯正往安全屋走,速度很慢,看起来很累,中途在路边的石墩上歇了三次。”李阳的声音从耳机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李飞和马雯正开车赶往安全屋,车窗外的雨已经停了,路面湿漉漉的,反射着路灯的光。听到这话,李飞松了口气:“太好了,只要他能和伍仔汇合,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