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踱,转眼已是三月三十日。
清晨,辰时初刻,朝阳破晓,金辉透过窗棂,静静铺洒在州衙后院厢房的地面上。
朱慈烺早已起身,自行洗漱停当,又催促着两位弟弟定王与永王。来自后世的他,并无多少天潢贵胄的骄娇之气。
他最先踏出房门,深吸一口清晨凛冽却清新的空气,正欲活动筋骨,却讶然见赵啸天与李育二人,神色间混合着肃穆与难以按捺的激动,齐齐候于院门之外,似已等待有时,正低声交谈。
“赵指挥使、李指挥佥事?”朱慈烺异道,“大清早的,你二人守在此处,所为何事?吃早膳没?”
赵、李二人闻声,立时收声,转身疾步近前,躬身施礼,音调因兴奋而略显紧促:“参见殿下,恭贺殿下,天大的喜讯。”
朱慈烺心下一动,连忙问道:“哦?何等喜讯,值得你二人这般早早在此守候?”
赵啸天压低了嗓音,满是振奋:“殿下,庐州总兵、靖南伯,黄得功,黄将军,亲率其麾下精锐铁骑万余,日夜兼程,已于两个时辰前,寅时正刻,抵达济宁城外!”
赵啸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刻,靖南伯本人正在正堂,恭候殿下召见呢。”
朱慈烺的心脏仍是猛地一撞,一股巨大的狂喜与激动,如暖流般奔涌全身。
黄得功!他来了。
这可是明末少有的真正能战、忠勇无双的悍将。
他的到来,不啻于天降甘霖。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微微颔首,声线尽力保持平稳:“好,极好!靖南伯忠勇,国之栋梁。”
忽想起一事,朱慈烺关切问道:“前往送信的锦衣卫千户杨保呢?可安然归来?你二人务必厚待,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