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我懂了!他所图的,根本不是个人的升迁荣辱,他图的是我们整个青龙镇的未来啊!”
“没错!”孙大海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从水泥厂安置职工,盘活县里的小企业,到这次的‘一桥双景’,撬动文化旅游产业的杠杆。他的每一步,看似都在解决眼前的麻烦,实际上,都是在为青龙镇的未来发展埋下一颗关键的棋子!他下的,是一盘大棋!”
李卫国听得热血沸腾,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书记谈工作,而是在聆听一位战略家剖析天下大势。
“书记,您这么一说,我感觉后背发凉。”李卫国心有余悸地说,“我们之前还觉得他上班喝茶看报是偷懒,开会神游是不上进。现在想来,我们简直是鼠目寸光,愚不可及!人家那不是在摸鱼,那是在‘定’!是在‘静’!是在‘思’!是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对!就是这个‘定’字!”孙大海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自己手心,“我们这些当领导的,整天被各种会议、文件、人情世故搞得焦头烂额,心浮气躁。可你看江澈,他永远那么气定神闲。为什么?因为他站得比我们高,看得比我们远!我们看到的是一棵树,他看到的是整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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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孙大海和李卫国相视无言,一种巨大的责任感和紧迫感压在了他们心头。
青龙镇,何其有幸,能得此麒麟之才!
可他们,作为青龙镇的掌舵人,又该如何对待这位“麒麟”?
“老李,”孙大海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他重新坐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卫国,“我们不能再暴殄天物了。把这样一尊定海神针放在党政办当个吉祥物,每天负责端茶倒水、修剪花草,这是对青龙镇人民的犯罪!”
李卫国重重点头:“我完全同意书记的意见!必须要把江澈同志放到更关键、更核心的岗位上,让他一身的才华有处施展!”
“可是,他不愿意啊!”孙大海皱起了眉头,这是最棘手的问题,“他就像一条泥鳅,滑不留手。你给他戴高帽,他能当场给你跪下。你给他送功劳,他跑得比谁都快。常规的提拔路子,对他根本没用。”
李卫国也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悖论。他们越是想重用江澈,江澈就越是想躲。
突然,孙大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是一种老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光芒。
“他不是总想甩锅吗?他不是总想当个甩手掌柜吗?”孙大海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卫国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书记,您的意思是……”
“那就给他一个甩不掉、也推不开的位子!”孙大海斩钉截铁地说,“把他放到全镇矛盾最集中、问题最复杂、责任最重大的地方去!让他直面狂风暴雨,我看他还怎么躲!还怎么藏!”
李卫国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妙了!
不给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
“书记高明!”李卫国由衷地赞叹。
孙大海摆了摆手,他重新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悠远而坚定。
“老李,你记着我的话。”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得江澈者,得青龙镇之未来!”
……
而此刻,被寄予了“青龙镇未来”厚望的江澈同志,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进行着一场深刻的自我检讨。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摸鱼事业,出现了严重的战略性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