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接过箭,翻看编号,又看向城门断裂的铁栓。他蹲下身,用手指抹过断口边缘,指腹带回一丝细粉。他捻了捻,抬头问:“昨夜南门被破时,楚红袖用的是什么火药?”
“三分硝,五分磺,两分炭,加竹钉。”柳如烟答。
“不对。”陈墨摇头,“这断口有玻璃状残留,是高爆药特征。震天雷的配方,不止这些。”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打开腰牌夹层,取出那块铠甲碎片,翻到背面。金线纹路下,隐约有刻痕。他借着晨光细看,是一串数字:**3-7-15**。
“三月七日……”他低声念出,“醉仙楼备酒的日子。”
柳如烟瞳孔微缩。她立刻从袖中取出《风月录》,翻到那页,指尖点着记录:“三月七日,李三收三皇子密令,备胡酒三坛,候火药队至。”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陈墨声音冷了下来,“从迷魂散混酒,到南门布防,再到用高爆火药炸门,每一步都在算计。他们想让我们以为是突厥人动的手,可他们用的是我们的火药配方。”
完颜玉从高坡策马而下,脸色凝重:“追风隼发现西面有烟尘,至少两百骑,正朝这边来。”
“不是援兵。”慕容雪握紧机关臂,“是清场的。”
陈墨盯着那串数字,忽然抬手,将腰牌重重合上。他翻身上马,下令:“火药队提速,走小路回庄。完颜玉带十人绕道北岭,放三枚响箭。慕容雪,你带三十人押后,若遇追兵,用震天雷开路。柳如烟,你跟我走。”
“去哪儿?”柳如烟问。
“寿春府衙。”陈墨抽出腰间短刀,刀柄上缠着一圈细铜丝,“赵明远的西营三个月前调走这批甲,名义是剿匪。可真正的调令,从来不会写在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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