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坊死士供出李府西席授意,酬金五百两,事成后送其家眷南下。北境俘虏经辨认,乃突厥“影鹰卫”成员,腰牌刻狼图腾,口供未得,但随身油布包内藏有一张拓印残片——正是赵铁锤之女绣娥所用绣布,靛蓝浸染,背面显出枪管结构图。
陈墨将四份供词摊开,一一对照。
李府购染料、赵铁锤女儿被高薪聘走、假图纸流入市井、北境藏图放风、双线盗取——环环相扣,却在最后一步露出破绽:突厥人取图心切,未等李氏传递,竟自行潜入北境,说明双方虽勾结,却互不统属,只是各取所需。
他提笔,在《风月录》空白页写下:
“李玄策,申时三刻,密会盐仓。”
笔尖顿住,又添一行:
“带火漆印模,换新蜡。”
窗外,义勇军开始晨训。
一名传令兵疾步而来,停在书房外,未及叩门,陈墨已开口:
“说。”
“苏婉娘急报,李府绣坊昨夜烧毁半间西厢,起因是‘染料自燃’。”
陈墨搁笔,站起身。
火能毁证,也能暴露慌乱。
他走向门边,伸手握住门框,指节在木上轻叩两下——这是千机阁的暗号,表示“追查源头”。
门开时,风卷着雪粒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