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袖立即调出工坊人员名录。张老四,二十年老匠,负责初锻;吴七,擅控火候,经手最终热处理。二人皆在夜班名单中,且近月频繁请假回乡。
“他们知道多少?”陈墨问。
“只知道改尺寸,不知为何改。”赵三河摇头,“我只说上头有令,为保良品率。”
“你不信这种理由。”慕容雪冷笑,“他们肯冒炸膛之险,只为‘良品率’?”
赵三河沉默。
陈墨起身,走到墙边铁柜前,取出一份新制图纸。封面无字,内页以阿拉伯数字标注参数,线条间夹杂无意义的交叉线与假标注。
“从今日起,火器部件分段制作。”他下令,“枪管由楚红袖直属匠组铸造,膛线由苏婉娘监管的织机坊改装镗床加工,火药室尺寸仅我本人掌握真值。所有图纸标注编码,解码密钥每日更换。”
他转向慕容雪:“北境哨报说突厥已有类似枪管残件,说明图纸已外流。我们不能再赌。”
慕容雪点头:“我已调回三支巡哨队,沿李坊至城南药铺路线布控。若张老四或吴七外出,立即拦截。”
“不。”陈墨摇头,“放他们走。让他们把假图纸带出去。”
楚红袖抬眼:“你想让他们传错情报?”
“错的不止是情报。”陈墨将新图纸放入保险柜,“是整个生产体系。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用一张图、一个匠、一条线。现在,我要让他们看到的,是混乱,是矛盾,是无法复制的碎片。”
他按下柜门机关,三道铜锁依次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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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红袖取出赵三河供出的藏图地点清单,命人前往织坊东墙。半个时辰后回报:夹层空无一物,墙面新刷石灰,气味未散。
“有人先我们一步清走了。”她回禀。
“不意外。”陈墨道,“赵三河被捕,他们必会切断联系。但张老四和吴七还在坊中,他们不知道自己已被供出。”
“要不要立即控制?”慕容雪问。
“再等一日。”陈墨道,“让他们以为风声已过,才会动。”
工坊地下,新凿的“图纸窖”已完工。四壁覆铜,地面埋设细铜丝网,连接楚红袖设计的震感机关。窖顶通风口加装铁栅,每日晨昏,耶律楚楚的金翅雕自空中盘旋而过,翅影扫过栅格,若发现异物遮挡,便会鸣叫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