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围拢,查看数据。射程六百二十步,穿甲四层,七发连续射击精度偏差未超一尺,装填最短记录三十八息。
“此器当有其名。”苏婉娘轻声道。
“叫它‘破军’。”陈墨说,“不为杀戮,而为破敌之军阵。”
慕容雪取出羊皮卷,开始书写战术适配方案:“建议每队配五支,由护庄队精锐执掌。作战时,前置三百步外,专射敌首、传令兵、火器手。连弩压阵,破军点杀,形成双层火力网。”
陈墨点头:“准。”
他转向楚红袖:“图纸归档天工坊密室,设三重机关锁。调阅须我亲令,或五人联签——你、慕容雪、苏婉娘、柳如烟、胡万三。”
“已备妥。”楚红袖取出钥匙,“地下新库已掘成,入口在锻炉后墙,外覆铁板,内设声纹锁与重力机关。”
“好。”陈墨最后看了一眼“破军”枪身,“优先装备护庄队第一哨,暂不列装民兵。”
暮色渐沉,工坊内灯火次第亮起。
陈墨站在锻炉前,手中握着一支未上漆的“破军”样枪。枪管尚温,指尖抚过膛线,沟槽清晰而冰冷。他将枪放入木匣,盖上刻有“破军壹号”的铜牌。
苏婉娘清点完最后一批数据,合上账册。她抬头欲言,却见陈墨正将一枚金穗稻种子从腰牌夹层取出,轻轻放入匣中,置于枪侧。
“这是?”
“标记。”陈墨说,“每一支‘破军’,都配一粒金穗种。枪在,种在;枪失,种毁。种毁,人亡。”
苏婉娘沉默。
楚红袖在墙边调试新式机关,铁索滑动,暗门缓缓闭合。密室入口被严密封死。
慕容雪站在门外,手中连弩已装填完毕。她未瞄准靶场,而是望向湖面远处。
湖风拂动她的发丝。
她忽然抬手,指向水平线。
“有船。”
陈墨走出工坊,顺她所指望去。
一艘无旗商船正从支流驶出,船头无人,舵轮空转,甲板上横着一具尸体,胸口插着一支箭,箭尾刻字清晰可见:
“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