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稻田泛金的余晖尚未散尽,陈墨已立于庄园正厅之前。他身着月白直裰,袖口微动,指尖轻抚腰间青铜腰牌上的纹路,目光沉稳地扫过眼前之人——胡万三。
“金穗稻种子,仅此一捧。”陈墨将一只密封的牛皮袋递出,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胡万三接过袋子,手指在袋口轻轻摩挲,眉头微蹙,似有迟疑。
“徽州商帮若愿与我共担风险,便当同享其利。”陈墨继续道,“盐场改革非一人之力可成,需诸位鼎力相助。”
苏婉娘站在一旁,手中算盘轻响一声,低声道:“账目已备好,股份比例清晰,若有异议,可随时对账。”
胡万三点了点头,终是收起袋子,拱手道:“陈少主言之有理,我等自当守信。”
厅前风起,卷起几片落叶,阳光斜洒,映得石阶斑驳如旧。
但暗流,早已涌动。
盐场方向,马蹄声急促。
完颜玉策马而归,身后数骑紧随,尘土飞扬中,她翻身下马,步履稳健地走入议事厅。
“细作确已混入运输队。”她低声禀报,“据查,有人冒充商队伙计,携带密信,欲联络突厥商人。”
陈墨神色未变,只问:“身份可辨?”
“尚无实证。”完颜玉答,“但我已命人盯住几个可疑之人,耶律楚楚也已在训练信鹰,可随时通报异动。”
话音刚落,耶律楚楚踏入厅内,肩上金翅雕振翅扑扇,翎羽扫过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
她轻抚鹰隼颈羽,语调平静:“上次它飞丢了三天,这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慕容雪从外而入,听闻此言,微微颔首:“盐场偏远,镇北军难以迅速驰援,护庄队需即刻调动。”
陈墨思索片刻,下令道:“柳如烟那边情况如何?”
慕容雪眼神微敛:“正在排查,但她发现商铺后院……有些不对劲。”
夜色渐浓,商铺后院静得出奇。
柳如烟缓步前行,琵琶弦缠绕指间,银丝隐现寒光。她蹲下身,轻轻拨开一层薄土,露出半截木桶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