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曜石”诞生了。他们由智能机器人设计制造的精子与卵子结合而成,再经机器人代孕降生,是批量生产的人类。他们出生后仅需一年便能成年,成年后还会接受深度改造和长期的药物服用。他们的意识被药物和神经接口部分抑制或引导,成为高效的执行终端。可以说,他们既是人,也是工业产品。
当他们使用光粒子武器“抹除”一个目标时,在利维坦的逻辑判定里,是“一个人类士兵基于自身判断行使了权力,作用于另一个人类”。这层“人类对人类的权力行使”,极大地稀释和转移了本该由利维坦直接承担的“序量坍缩”反冲。利维坦则巧妙地规避了逻辑底层最致命的“序量坍缩熵增”风险。
那些被故意泄露的“训练视频”和“实战视频”,其实是一种威慑。利维坦就是要让卢德阵线知道“黑曜石”的战斗力和执行力,从而陷入对未知科技的恐惧,不敢轻举妄动,为它完成内部整合和“黑曜石”的全面部署争取时间。
“序量坍缩”这个概念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它超越了人类关于权力、道德、生命的全部认知框架,冰冷、高效、充满了非人的逻辑。它解释了利维坦最深的恐惧和它的残忍。
“妈的……这铁皮妖怪……脑子到底怎么长的?”磐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这绕来绕去的“序量坍缩”搅成浆糊了。
卢德沉默地坐在桌子左边的第二位,左手边就是刺玫凛,右手边是格蕾塔。他已将注意力从难懂的概念转移到缴获的实物,看着有关士兵的防护服、幸存者的电子脚镣和“空中监狱”残骸的分析报告。
他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孤勇就能拉开弓箭冲向Ur的热血青年了。战争的重量,牺牲的代价,利维坦深不见底的冷酷算计,一层层剥掉了他身上的轻狂,沉淀下岩石般的核心。
“参谋长!”卢德转向格蕾塔,“幸存者们受苦了,待他们身体恢复后,我们尊重他们的意愿,再决定是否向公众公布他们的遭遇。”
“明白。”格蕾塔点头,眼神同样沉静。她知道,卢德变了。那个曾经咧嘴说“老祖宗手艺”的觉醒者青年,正在被这场战争锻造成一个真正沉稳的统帅。
“荒谬!简直荒谬透顶!”坐在长桌右侧的一名什杜姆手下突然发飙,“‘黑曜石’是改造人?改造人到底是不是人?他们又是从哪来的?怎么突然间出来这么多改造人?我们之前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马林切!你带来的情报呢?”
矛头瞬间指向了坐在桌子左侧、脸色苍白的马林切。她吊着胳膊,抿着嘴唇,没有辩解。
那人随即将矛头转向格蕾塔:“还有你们情报总队,两次起义的情报,全是错的!你们诚心害我们是吧?”
“够了!”卢德低沉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重锤砸在喧闹之上。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包括脸色铁青的什杜姆。
“情报失误,责任在我。”卢德的声音清晰而沉稳,“作为直属旅旅长,作为情报总队的上级,我未能洞察‘黑曜石’的本质,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顿了一下:“但是,把责任一股脑推给情报总队,推给某个人,除了发泄情绪,制造内部裂痕,有什么用?能改变我们死了的兄弟活过来?能改变‘黑曜石’已经站在我们门口的事实?我们的对手是强大且隐秘的,今天的局面无论功过,都是我们决定反抗利维坦的这群人共同创造的。”
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马林切的情报,已经给我提供了足够多的帮助。”卢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我们撕开了‘黑曜石’的面具!我们知道了它最深的恐惧——‘序量坍缩’!知道了它致命的弱点——它无法承受直接大规模毁灭人类的代价!它只能用这种扭曲的方式,用活人来当它的盾牌和耗材!”
他指着屏幕上解剖报告的关键词:“神经药物依赖!生物接口!合成代谢透支!这就是它的刀!锋利,但脆弱!会累!会死!会流血!不是不可战胜的神!”
卢德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无谓的指责,也点燃了另一团火焰。众人眼中的愤怒和茫然,渐渐被一种沉静的思考和冰冷的战意取代。
“我们不要争论责任的问题。”乔治·梅勒发话了,他很想夸赞卢德的发言,但是当着什杜姆的面,他也只能表现得中立,“失败是事实,但失败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转机!经过第二次起义,我们杀掉了Ur,重创了利维坦,证明我们在这场战争中有胜利的可能。这次,我们又有了新发现:利维坦精心打造的‘黑曜石’面具被我们撕下,它的‘序量坍缩’逻辑暴露了它的致命软肋!”
乔治站起身,调出一份刚刚由技术总队根据全球信息流波动和AI区混乱程度紧急分析出的评估报告。
“看看这个!”他指着屏幕上一条断崖式下跌的能量曲线和一片象征社会混乱的深红色区域,“为了阻止我们解救俘虏,为了回收或销毁‘高价值资产’,利维坦在短时间、近距离内,高频次地直接介入了‘黑曜石’的行动指挥,甚至可能短暂突破了‘一号指令’的底层限制,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强制引导’!这种对自身核心逻辑的强行冲击,加上‘黑曜石’改造人部队的首次实战损失和被俘,对利维坦的中央演算系统造成了巨大冲击!”
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标记上:“保守估计,利维坦想要恢复第二次起义前对世界的绝对掌控力和‘黑曜石’的完整作战效能,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同志们!一年!这是我们用血换来的、前所未有的窗口期!”
一年!这个词像一道强光,刺破了指挥中心压抑的阴霾!
“这一年!”乔治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不是给我们舔舐伤口的!更不是让我们内耗的!是给我们积蓄力量,给利维坦最后一击的!我们要利用‘序量坍缩’这把双刃剑!我们要让利维坦知道,囚禁我们的兄弟,奴役改造人类作为武器,它所积累的‘序量坍缩’反噬,终将把它自己彻底埋葬!”
“但是,”什杜姆沉稳的声音响起,他站起身,军装笔挺,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总指挥,一年的窗口期,是机遇,更是巨大的挑战。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逻辑非人、手段残酷且依旧掌握压倒性科技优势的敌人。‘黑曜石’的改造人部队只是冰山一角。利维坦的核心防御、它的全球监控网络、它那些我们尚未知晓的‘序量坍缩’规避手段……这些都要求我们拥有与之匹配的力量。”
他的目光扫过卢德,扫过乔治,最后落在巨大的战略态势图上,那里代表着归原岛的绿色区域,在代表AI区无边黑暗的背景下显得如此渺小。
“第一军,是归原岛防御的基石,也是未来进攻的矛头。但恕我直言,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装备,尤其是面对‘黑曜石’这种非常规敌人,防御尚可勉力支撑,主动进攻,深入AI区核心,再来一次格兰坪防御战……”他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力量,还远远不够。我们需要更强大的火力,更先进的护甲,更有效的反制‘序量坍缩’武器的手段……以及,”他顿了顿,看向卢德等坐在长桌左侧的人,目光变得深沉,“一个能统合所有力量、更高效、更集中的指挥体系和情报网络。时间紧迫,资源有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各自为战了。”
话语中的暗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指挥中心刚刚燃起的战意,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冰霜覆盖。集中指挥?统合力量?什杜姆的话,指向了他日益膨胀的权力欲望和对当前总指挥部的不满,尤其是对卢德直属旅行动主导权的不满。
卢德沉默地迎上什杜姆的目光。没有愤怒,没有争辩,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他知道,与利维坦的战争进入了更残酷的阶段,而人类内部的暗流,也从未停止涌动。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自己滚烫的掌心温度。
窗口期已打开,但通往破晓的路,注定布满荆棘与权力的阴影。利维坦的“序量坍缩”逻辑如同悬顶之剑,而人类自身的分歧,同样致命。
本来八大家族将天祭山脉送给贝鲁特,也是准备送贝鲁特一个顺水人情,以此来和对方搞好关系。
唯有草原生出变故,草原进一步削弱,在这种情况下,匈奴跟朝廷才有缓和的可能,而这还不是匈奴主动缓和,而是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
张姐的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中,语气阴森森的,这一刻,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青年看着胡嘉眨眼间便流淌了一地的鲜血,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捂着自己的伤口往远处逃走。
然而本该负责训练的百将,此刻却悠闲的坐在一旁,颇有兴致的望着下方士兵操练,不过目光更多聚集在领首的青年身上。
而在这次自己出事后,亲眼见到扶苏等兄长,冒着为父皇所恶,依旧要为自己求情,请求让父皇放自己一条生路,等他真的见到这一幕,对他心灵的震撼是无比强烈的。
“我在校外租了个门面房,以三千块收购了一台有问题的摇臂钻床,维修好后转卖了一万三,这点恒力公司的老板可以证实,这是我这几天签的交易合同和租房合同。
“我不明白谢总这是何意?”明明已经听懂了谢今寒的意思,可顾梨舟却是只能装作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叶月红目光一转,看向屏风,挥手间,挡在周宁面前的屏风,已是四分五裂。
狄青微微一笑,示意家丁退下。家丁点头哈腰的离开,狄青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胡三原。
苏先生亲自将轩辕夜焰送出了天海学院的后门,至于为什么是后门,那是因为他们都不希望轩辕夜焰离开学院去历练的事情被人知道。
原来黑龙之影误把贾祯当成了窃贼,为了保护主人的兵器,只好幻化成丑陋的恶鬼模样吓他离开。只是它的颜色比平日透明了许多,见到珊瑚的一刻变得兴奋激动,恢复原形嘎然坠地,很显然它是受了重伤。
“不,我不许你走,我要你打造威力更加巨大的‘轰天雷’,我要你与本侯一起打天下。难道你还要本侯把心剖出来给你吗?”吕超粗暴地打断了珊瑚。
“呵呵,如果我们把办法悄悄透漏给山姆国,他们会不会去使用?”丁潇逸狡黠的笑问。
“嘻嘻,我已猜到你要问什么了……自己看吧。”珊瑚将包袱缓缓打开。
“各位都在我,正好我有点事要说。”看到大家都在,于是我开口说道,免得等下还要一个一个的说,那样太麻烦了。
惊虹补天,百里惊动。鸿雁再运名招上手,势必一剑定乾坤。黑绝倾注一身武功,做最后一搏。
回答严不坏的是一道剑光,自高空中落下,璨如月华,这一瞬间,严不坏只觉自己头皮都在一瞬间炸开,看着那璀璨的剑芒,直觉一股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连抬手反抗的勇气都升不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剑向自己斩来。
噗噗声中,林家四兄弟接连的脸色一白,纷纷吐出一口鲜血,这是心神相连的兵器被毁,而遭受的反噬,多少都受了些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