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一间新辟出来的偏殿,被临时改成了公事房。
这里没有王府的奢华,只有一张张桌案和堆积如山的卷宗。
萧何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面色沉静。他身边的贾诩,则眯着眼,手里把玩着两颗玉石核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偏殿里跪着的十几个人,却没一个敢小看这位看似昏昏欲睡的老者。
他们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世家管事,此刻却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连大气都不敢喘。
“下一位,王家。”萧何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平淡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户部尚书王安康的亲弟弟,王安泰,一个平日里在京城横着走的人物,此刻哆哆嗦嗦地从人群中爬了出来,跪行到萧何的桌案前。
“萧……萧大人……”王安泰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大哥王安康,还有他那身为大皇子岳丈的族兄,以及王家好几个身居高位的子弟,全都在天牢里关着。整个王家,现在是天塌地陷一般。
“王家,共计七人,在册。”萧何看了一眼卷宗,淡淡地说道,“其中,户部尚书王安康,按律当斩,夷三族。”
“轰!”
王安泰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
“不……不!萧大人!我大哥他……他只是一时糊涂啊!他对朝廷是忠心耿耿的!”
萧何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忠心?国库空虚,拿不出军饷,你王家府库里的金山银山,怎么不叫忠心?城头将士饿着肚子拼命,你王家粮仓里的陈米都快发霉了,怎么不叫忠心?”
萧何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砸在王安泰的心口。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因为,这都是事实。
“不过……”萧何话锋一转。
王安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王爷仁慈,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给了你们一个机会。”萧何拿起旁边的一本册子,翻开一页,“王安康,户部尚书,从一品。赎命价,白银三百万两,良田五万亩,京城旺铺三十间。”
王安泰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三……三百万两?!”他失声尖叫起来,“萧大人!这……这是要把我们王家往死路上逼啊!我们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这不是赎金,这是敲骨吸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