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阴冷地扫向一旁坐立不安的二皇子朱承煊和四皇子朱承岳。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们在背后搞的鬼?!”

二皇子朱承煊“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挡住了半张脸,眼底的惊愕同样难以掩饰,嘴上却笑道:“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六死而复生,对你我有什么好处?你别忘了,父皇可是因为他,才对你我心生不满的。他活着,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四皇子朱承岳则“呛啷”一声,抽出了半截佩刀,刀锋的寒光映着他冷硬的脸:“大哥若是怀疑我,大可划下道来。我朱承岳行事,还没龌龊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暖阁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曾经共同庆祝的盟友,此刻已是互相猜忌的仇敌。

朱承泽看着他们,眼中的怀疑并未消减,反而愈发浓重。他想起了前些日子,贾诩给他送来的那封信,信中那个“鬼故事”的比喻,此刻竟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一个死掉的朱平安,是好事。一个活着的朱平安,是麻烦。而一个“死去又活过来”的朱平安,就是一根扎在所有人心里,看不见摸不着,却时时刻刻都在化脓作痛的毒刺。

他开始怀疑二弟,怀疑四弟,甚至怀疑父皇。

他感觉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

养心殿。

皇帝朱乾曜端坐于龙椅之上,手里拿着一份密报。

密报上,详细记述了景昌县发生的一切。从赵云的神兵天降,到朱平安的亲自现身,再到他如何收拢民心,如何处置豫州官兵。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尤其是那几个被刺了“禽兽”二字的官兵,此刻就像是移动的耻辱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无声地控诉着他这个皇帝的冷酷与无能。

他想让朱平安死于山匪之手,做成一桩无头悬案。

结果,朱平安不仅没死,反而将这件事,变成了自己收揽民心、博取声望的舞台。他甚至没有公开指责朝廷一句,却用实际行动,将他这位九五之尊,衬托成了一个遗弃子民、残害亲子的暴君。

“好……好一个借力打力……”朱乾曜的指节,捏得发白,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小看了这个儿子。

那个曾经在他面前胆小懦弱,连头都不敢抬的少年,身体里藏着的,根本不是一只鹌鹑,而是一头懂得隐忍、懂得借势的恶狼!

“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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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王安康、吏部尚书卫衡才、兵部尚书厉承威,三位六部重臣,联袂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