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监生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陈耀祖三人,充满了震惊、鄙夷、怀疑,以及不少幸灾乐祸。
月考舞弊,在国子监是仅次于德行有亏的重罪!
刘祭酒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治学严谨,最恨的就是投机取巧、品行不端之辈。
尤其是在他的课堂上,在他亲自监考之下,竟然有人敢顶风作案?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如同寒冰:“赵铭!你所言可真?污蔑同窗,亦是重罪!”
赵铭似乎被刘祭酒的怒气吓到,瑟缩了一下,但看了眼程景华那边递来的鼓励眼神,又梗着脖子道:
“学生……学生愿以自身前程担保!方才确实看见他们三人行为异常!
祭酒大人若是不信,可立即搜查他们的座位与随身物品!想必……想必还能找到证据!”
这话更是将陈耀祖三人逼到了悬崖边上。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反应——是惊慌失措,是百口莫辩,还是恼羞成怒?
然而,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处于风暴中心的陈耀祖、王富贵、姚宗胜三人,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异常平静。
陈耀祖甚至缓缓站起身,对着暴怒的刘祭酒从容一揖,声音清朗,不带一丝波澜:
“祭酒大人明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既然赵兄指控,为证我等清白,学生恳请祭酒大人,当场、彻底搜查我三人座位及全身。
若有任何违禁之物,学生甘受任何处罚,绝无怨言。”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程景华和赵铭,那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
王富贵也懒洋洋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笑道:
“搜呗!正好也让咱们开开眼,看看某些人费尽心机,到底能编排出什么花样来。”
姚宗胜虽未说话,但那挺直的脊梁和坦荡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他们越是这般镇定,程景华和赵铭心中就越是没底。
刘祭酒看着三人这般作态,怒火稍敛,心中也升起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