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后期的修为,配合《周天星元功》淬炼出的精纯星元,使得韩立御空而行的速度与持久力都远超之前。他并未全力飞遁,而是维持着一个既能快速赶路,又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速度。周身有淡淡的星辉流转,将北荒那无处不在的混乱星力与蚀骨寒意隔绝在外,显得从容不迫。
月婵紧随其后,真仙初期的修为让她同样轻松。她看着前方韩立那沉稳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初见时,此人重伤濒死,气息奄奄,不过数月功夫,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其潜力与心性,实在令人惊叹。
两人依照虫卵传来的微弱指引,朝着东北方向疾驰。沿途的景象依旧是北荒特有的荒凉与死寂,只是地面上开始出现更多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裂缝,空气中混乱星力的躁动感也明显增强,偶尔甚至能看到扭曲的空间波纹如同水痕般一闪而过。
如此前行了约莫两日。
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浓郁的、仿佛凝固了的灰黑色雾气。这雾气与北荒常见的昏沉天色不同,它更加厚重,更加死寂,如同一堵巨大的墙壁,横亘在天地之间,阻断了去路。雾气内部,没有任何光线透出,神识探入其中,也如同泥牛入海,瞬间便被吞噬、隔绝,只能感知到一片令人心悸的虚无与冰冷。
而韩立手中那枚蚀星魔螟虫卵传来的牵引感,却明确地指向这片诡异雾气的深处!
“此地……好生诡异!”月婵停下身形,秀眉紧蹙,凝望着那片死寂的灰黑雾墙,“我的神识完全无法穿透,其中蕴含的能量……并非单纯的混乱星力,更像是一种……沉寂的死亡与污秽。”
韩立目光凝重,他同样感受到了那雾气中蕴含的不祥。这种气息,与星辰衍道石中记载的、上古大战时域外天魔带来的那种污秽、毁灭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稀薄、沉寂。
“虫卵的指引就在里面。”韩立沉声道,“暗星阁若在此地设有据点,选在此处,倒也符合他们诡秘的风格。”
“要进去吗?”月婵看向韩立,语气带着询问。经过之前数次共患难,她已然将韩立视作了可以信赖的伙伴,尤其是在这等需要决断的时刻。
韩立没有立刻回答。他悬浮在雾墙之外,仔细地观察着。雾墙并非完全静止,而是在极其缓慢地翻滚、流动,边缘与荒原接触的地方,地面的砂石都呈现出一种被腐蚀的灰败色泽。
他尝试着,屈指弹出一缕凝练的星元,射向雾墙。
“嗤——”
星元没入雾气,如同水滴落入滚油,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响,随即那缕星元便与他失去了联系,被彻底湮灭。
“此雾有极强的腐蚀与隔绝效果。”韩立得出结论,“强行闯入,恐有不测。”
他沉吟片刻,脑中飞快闪过星辰衍道石中关于各种阵法、禁制以及奇异地域的记载。忽然,他心中一动。
“或许……不必硬闯。”韩立看向手中的虫卵,“此物既是暗星阁培育,又能感应此地,或许它本身,就是通过这片雾区的‘钥匙’。”
他再次运转《周天星元功》,将一丝蕴含着星核本源气息的星元,缓缓渡入虫卵之中,同时,以神识传递出一股明确的、想要进入前方雾区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