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老妈踢开压在我腿上的铁皮,“那小子当年做实验就这德性。”
她突然噤声,因为废墟里传来机械哥哥的录音:“水库B区7号闸……水库B区7号闸……”
保温杯在我怀里震起来,拧开一看,内壁刻着“低温保存”四个字,底下飘着层冰碴子。
老妈夺过去就往战术袋里塞,动作太急,便利签被撕掉了半截。
她拽着我往消防梯冲。小七从水箱跳下来时,新尾巴扫过我的手腕——嚯,跟摸了电门似的,麻酥酥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辣条油画的叉还在“缝合者”脑门上亮着呢。
老妈边跑边回头看了眼,乐了。
我们翻过围墙,从水库方向“咻”地升起蓝色信号弹。
小七的尾巴毛全部立起来,在永夜的天幕下像根荧光棒。
老妈摸出半包辣条,包装袋哗啦响,小七“嗷”地扑向旁边晃动的灌木丛。
我握着保温杯的手直冒汗,心想这玩意儿可比防狼喷雾带劲多了。
我们落地后,灌木丛里窜出个黑影。
小七的毛又炸开了,尾巴像个通了电的扫把,蓝光噼里啪啦地闪。
那黑影一叫,原来是个大活人,瘦得跟竹竿似的,脸上糊着泥,手里还攥着半截钢管。
“别、别电我!”他往后缩,钢管当啷掉地上,“我就是想讨口吃的……”
老妈眯眼打量他,接着从战术袋里摸出块压缩饼干:“吃吧,吃完赶紧滚。”
那小子接过去就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
我拧开保温杯递过去,他灌了两口,突然瞪大眼:“这、这怎么是辣的?”
老妈“啧”了一声:“我儿子特制配方,爱喝不喝。”
小七这会儿不炸毛了,蹲在旁边舔爪子,尾巴尖还时不时闪一下。
那小子盯着它看,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不是要去水库?那边现在全是他们的人。”
老妈一把揪住他领子:“他们是谁?说清楚。”
“就、就穿白大褂那帮人!”他结结巴巴的,“在闸门那儿搞了个大机器,整天嗡嗡响……”
我心头一跳,想起机械哥哥的录音。
老妈松开他,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地图:超市促销传单背面画的,线条歪歪扭扭,还标着几个辣条油画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