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严惩呼延灼,将其逼入绝境……想想林冲,想想徐宁,高俅心底莫名一寒。
此子虽败,终究是名将之后,在军中尚有几分声望,留着这条狗总能再咬几口。
若也被逼上梁山,岂非又给那梁山送去一员大将!
徒增贼人声势,沦为天下笑柄?
高俅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奇石珍木,心中算盘已打得噼啪作响。
“罢了,便再给他一次机会。至于钱粮嘛......”
他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朝廷用度紧张,哪有余粮喂这败军之将?”
于是高俅的回信很快送至呼延灼手中。
信中并未苛责败军之罪,也答应会命附近州府酌情调兵。
然而对呼延灼最急需的粮草,信上只冷冰冰地写道:“军中用度,着其就地自筹,朝廷亦无余粮可派。”
“自筹……”
呼延灼捏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岂会不懂这自筹背后的意味?
那是纵兵抢粮,是与民争食,是把他呼延家的百年清誉放在火上烤!
退入济州后,兵力折损尚在其次,粮草断绝与士气崩溃才是致命伤。
济州府库本就空虚,何来余粮供养这近万残兵?
军营中逃卒日渐增多,绝望如疫病蔓延。
而被寄予厚望的轰天雷凌振,也因临阵被花荣一箭逼退,在营中备受冷眼,终日郁郁。
高俅的回复,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呼延灼自觉穷途末路之际,亲兵忽报:“将军,府外有一老朝奉求见。”
他正心烦意乱,挥手欲拒,亲兵却低声补充。
“那老丈气度不凡,不似常人。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人…小人不敢多看。”
“嗯?”
此言勾起呼延灼一丝好奇,他整了整衣甲,步入厅中。
只见厅内立着一锦衣老者,须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拱手间自有一股不同于乡野村夫的气度。
但真正让呼延灼目光一凝,瞬间收起所有轻视之心的,是老者身后如铁塔般肃立的汉子。
那人只是抱臂静立,周身却无丝毫破绽,气息绵长浑厚。
手中那根浑铁棒看似朴实无华,呼延灼却敏锐地嗅到隐隐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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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棒,定然饮血无数!
眼前这条大汉,绝对是能与林冲之辈放对的绝顶高手!
呼延灼身体微不可察地绷紧,郑重抱拳:“老先生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