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蓝焰在狭窄管道中摇曳。
映出林风半边冷硬的脸。
他脚步未停。
肩头黏液早已干涸,但那股滑腻的触感仍残留在皮肤上,像某种活物的呼吸。
主道继续倾斜向下。
坡度陡增至四十五度。
脚下混凝土被腐蚀成蜂窝状,踩踏时发出细微碎裂声。
两侧墙壁上的抓痕更深,有些已切入钢筋骨架,断口扭曲如遭巨钳撕扯。
空气中的腥臭不再是单一腐味,混入了铁锈般的血气,吸一口便觉喉头发紧。
他左手握紧钢筋,右手护于腰侧。
混沌熔炉在丹田缓缓旋转,随时准备吞噬来袭之物。
元力自四肢百骸回流,经脉微胀,这是即将遭遇高强度战斗的预兆。
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危险的角落。
每走一步,都仔细聆听脚下传来的声音,生怕触发什么未知的机关。
转过一道急弯,前方通道骤然开阔。
数十只拳头大小的黑鼠从地面裂缝中涌出。
通体漆黑无毛,背脊隆起如瘤,双目泛着猩红微光。
它们不叫不嘶,只是成片扑来,爪牙齐动,速度远超寻常变异种。
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做出反应。
林风低身横扫,钢筋划过三只鼠首,颅骨碎裂声清脆短促。
倒地尸体重重一颤,体内微弱气血尚未散尽,他立即催动吞噬之力,掌心贴地一引。
一丝丝灰白能量自尸体渗出,顺着掌纹涌入经脉。
每具仅提供微量元力,但数量累积之下,竟有涓流汇河之势。
他一边后退闪避鼠群合围,一边持续吞噬,体内元力竟在消耗中缓慢回升。
第七只、第八只……接连倒下,吞噬节奏逐渐稳定。
他发现这些鼠类生命力极低,几乎不具备反抗意志,更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的傀儡。
最后一根钢筋插入鼠群中心,贯穿两只,其余鼠类竟不退反进,前赴后继撞向金属杆,直至堆叠成小丘。
林风抽杆再扫,将残余尽数击毙,随即蹲身查验。
鼠尸内脏皆空,腹腔仅余干瘪血管与黑色结晶颗粒。
牙齿磨损严重,却非因啃噬硬物所致,而是高频震颤造成的结构性崩解。
这说明它们进食方式异常,或许依赖群体协作消化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