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 嘀 —— 嘀 ——”

尖锐的仪器警报声像钢针一样扎进耳朵，江城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刺眼。林峰刚跟着陈老查完房，就被急诊室的混乱声拽了过去 —— 推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脸色紫绀，胸廓剧烈起伏，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像疯跳的跳蚤，血氧饱和度一路跌到 70%，血压更是只剩下 80/50mmHg。

“急性左心衰！伴过敏性休克！刚输了青霉素就发作了！” 急诊医生一边嘶吼着下令，一边往静脉推注肾上腺素，“多巴胺 10μg/kg/min 泵入！准备气管插管！”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递器械，男人的妻子瘫坐在墙角，哭得几乎晕厥：“医生！求求你救救他！他昨天还好好的，就是有点咳嗽，怎么会这样啊！”

陈老皱着眉站在旁边，指尖搭在男人手腕上，脸色凝重：“脉象浮散无根，阳气欲脱，西药急救怕是……”

话没说完，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 —— 心率骤降至 40 次 / 分，血氧跌到 60%，男人的瞳孔开始散大。

“肾上腺素再推一支！” 急诊主任李医生额头冒汗，手里的注射器都在抖，“气管插管准备！”

可就在喉镜刚靠近男人喉咙时，他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血压直接掉到 60/40mmHg，监护仪上的曲线几乎成了直线。

“不行了！药物没反应！” 护士尖叫起来。

李医生盯着监护仪，脸色惨白 —— 急性心衰合并药物过敏本就凶险，可这病人对肾上腺素、多巴胺都没反应，简直是医学奇迹，不，是医学绝境。他咬了咬牙，转身对家属说：“准备…… 准备后事吧。”

“不 ——！” 男人妻子扑到床边，哭声撕心裂肺。

急诊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所有人都盯着那条近乎平直的心率线，连仪器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李主任，让我试试。”

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峰挤开人群，走到床边，手里还攥着从中医科诊室带来的银针包 —— 早上陈老让他带着，说急诊常有突发情况，针灸或许能派上用场。

“你？” 李医生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林同学，这是生死关头！不是实习演练！病人对急救药都没反应，针灸能有用吗？别瞎捣乱！”

周围的护士也跟着附和：“就是啊，针灸太慢了，现在救不活了！”

“李主任都说没希望了，别耽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