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非任务简报上冰冷的坐标,也不是银行账户里跳动的、毫无生气的数字。
生锈的生活齿轮突然卡进新的齿牙,发出刺耳却鲜活的声响,连带着早已沉寂的血液,都开始隐隐发烫。
勾着人不由自主地想凑近,想探究。
“嗯,小姐。”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可以帮助到你呢?”
莫以澈的声音依旧维持温和,
黛柒还沉浸在假哭的余韵里,听到这句她期盼已久的话,
激动的身体都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她强忍着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意,偏还要故作姿态,揉捏造作地踌躇起来,
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像是真在掂量什么天大的难题。
仿佛自己也深知接下来要提出的要求是何等过分。
“我……我想回家……”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试探,
“你们……能别把我送到时危身边吗?求求你们了……”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落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余地。
不行?!
一听说“不行”,女人那张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变脸速度快得惊人,
不行那刚刚还装模作样问她那么多做什么?
不行还来安慰她做什么!
白白浪费她的表情和力气!
她立刻撇下嘴角,方才那点泫然欲泣的可怜相荡然无存,
脸上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气恼和排斥,身体猛地用力,挣扎着就要从男人怀里起身,
严钊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手臂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甚至还有闲心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去哪?”
黛柒自然不答,更加用力地扭动,双手抵在他坚硬如铁的手臂上,拼命想要掰开那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