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除了灰蒙蒙的雾气和单调的引擎声,再无其他。
黛柒都有些疲惫了,她蜷缩在船板上,背靠着冰冷的船舷,放弃了无谓的挣扎。
甚至,她开始破罐子破摔地思考起最坏的结局,
她还特别没骨气地开始在心里默默排练面对时危的时候该说哪些求饶的台词,回忆那狗男人最吃哪一套,
设想着如何放低姿态,如何示弱,如何利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先保住自己,
哪怕只是暂时的。
无非就是……身体上再受点罪,
她麻木地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等他气消了一点,再说点软话哄哄他.....
她不停地尝试用这种近乎自我催眠的冷静、麻木来安抚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这与其说是一个可行的计划,不如说是一种在巨大压力下,强迫自己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以便能继续喘息的脆弱心理建设。
是一种在绝对力量面前弱者为求生存而不得不进行的妥协。
她也不清楚自己这种肤浅的哄弄,对于时危那样记仇且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来说,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可能微乎其微,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天色彻底阴沉下来,乌云压顶,一场暴风雨似乎随时可能倾盆而至。
而这边,他们的快艇也因为之前的长时间的高速驾驶消耗了大量燃油。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停留在危机四伏的海面上绝非明智之举。
严钊当机立断操控着快艇,借着雾气的掩护,朝着记忆中附近的一座荒岛方向驶去。
当黑夜完全笼罩海面时,他们抵达了一座无人居住的岛屿。
月光勉强穿透云层,如水银般洒落在岛屿边缘茂密的树林上,勾勒出幽深神秘的轮廓。
他们将快艇隐藏在一个僻静的小湾里,然后深入岛屿,在一片相对干燥、被高大树木环绕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严钊熟练地收集枯枝,升起了一堆篝火。
噼啪作响的火焰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和部分黑暗,预料中的大雨并未如期而至,只有咸湿的海风穿过树林。
他们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整片刻,恢复体力,再规划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