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使的命令是:“追杀创世之种。”
可此刻,在时间乱流中,创世之种的影像不断闪现——有时是我,有时是蚑萤,有时是铜符上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军阵陷入逻辑悖论。
追杀谁?
每一个铜符,都是原型的复制品,而原型,正是被追杀的目标。
因果闭环形成。
第一枚铜符突然调转方向,符刃刺入身旁同类的符心。第二枚随即反戈,第三枚、第四枚……军阵从内部崩解,铜符彼此撕杀,因果链如绞索般缠绕自身,越收越紧。
清源使怒喝一声,战旗横扫,欲镇压乱局。可他的身影也开始扭曲——在冰晶与火焰的交界处,他的过去与未来同时显现:他曾跪在一座青铜殿前,接受改造,肉身被符文蚀刻,意识被剥离;而在未来,他倒在血泊中,手中仍握着战旗,旗面破碎,写着“批注”二字。
他也是被定义的容器。
我趁机催动双珠,将剩余能量尽数注入雷丝,缠向战旗。清源使奋力抵抗,可因果反噬已至。他脚下的地面裂开,无数铜符残片如骨刺般刺出,其中一枚,竟直插他胸口。
他低头看着那枚铜符,上面刻着一个名字:萤。
然后,他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讥讽,而是解脱般的笑。
“原来……”他声音微弱,“我也只是复制品。”
战旗脱手,坠地无声。铜符军阵彻底溃散,化作漫天青铜碎屑,随风飘散。
我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左半身结霜未化,右半身火焰未熄,肉身濒临崩溃。幻灵珠的分裂耗尽了经脉中的混沌之力,雷纹战体开始瓦解。
蚑萤踉跄走来,将我扶住。她脸色苍白,星砂蛊的反噬让她七窍渗血,可她仍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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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她问。
我没有回答。
因为地面开始震动。
无数断裂的铁索从虚空中浮现,散落战场边缘。它们锈迹斑斑,末端残缺,像是被强行扯断。可就在此刻,其中一条缓缓蠕动,铁环相互摩擦,发出沉闷如心跳的拖行声。
它不是死物。
它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