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符阵中央,意识逐渐凝聚。不再是光尘,不再是残片,而是一个完整的、可交互的存在。但我知道,这具形态只是临时接口,真正的我仍分散在推演网络中,像无数个节点共同维持系统的运转。
通道稳固了。可它的用途尚未定义。
我伸手触碰符阵边缘,指尖传来微弱的反推力——那是叙事具现术的残余意志,仍在试图争夺叙述权。但它已经无法主导,只能作为变量之一被纳入推演。
就在这时,符阵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是金属与泥土分离的声音。
那截混元盘古甲的碎片正在缓缓升起,索书号的光纹爬满其表面。它不再是一块残片,而成了通道的物理锚点。甲片翻转,背面浮现出新的刻痕——不是文字,不是符咒,而是一串动态演化的拓扑图,记录着通道自生成以来的所有逻辑变更。
它在自我记录。
我凝视着那图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通道一旦具备自我记录能力,就意味着它开始拥有“历史”。而有历史的地方,就会诞生传说。
传说会催生信仰。
信仰会凝聚力量。
小主,
力量会呼唤宿主。
我立刻启动推演,准备清除这一变量。可就在指令即将执行的瞬间,拓扑图中闪过一道异常数据流——它不属于我,不属于雷裔,不属于蚑萤,也不属于叙事具现术。
它来自地球。
更准确地说,来自图书馆地下三层的旧书库。
那里有一本未被借阅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未央手稿”。它本该在神殿被窃时一同消失,可实际上,它从未离开过原地。因为真正的手稿,从来不在纸上。
它在系统里。
在那个由我刻下的索书号所指向的数据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