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波最后一次推进,试图捕捉符阵核心的构造细节。就在波纹即将触及“空无”中心时,一道花体符文突兀浮现,仅存一瞬,随即被乱流吞噬。那不是混沌原生符文,而是人工雕琢的变体——笔画扭曲如藤蔓缠绕,末尾勾出一个尖锐的转折,形似“爻”字的异化写法。
“爻”。
我记住了。
左眼闭合,金色纹路彻底熄灭。幻灵珠碎片沉入识海深处,不再发出任何波动。推演终止,但结论已成:有人在混沌深处构筑符阵,以我的施法为引,抽取法则之力,编织“法则之核”,意图将我与地球虚影一同锚定。此人掌握清源系符术,且熟悉我的施法模式,甚至预判了我的应对方式。
小主,
这不是临时起意,是布局。
我未动,体内原初之心的搏动依旧不稳定。那股流失感未消失,只是速度减缓。符阵仍在运行,只是暂时失去了供能来源。一旦我再次施法,它将立刻重启采集。
我不能用混沌之火,不能动原初之心,不能释放任何法则之力。否则,便是为敌人筑基。
魔蛸群开始缓缓逼近。它们的触须不再释放震荡,而是收拢成环,像在等待仪式重启。它们知道,我不可能永远不动。
我低头,看向自己残存的躯体。光尘网络勉强维持人形轮廓,但已无法实体化。若不恢复施法能力,迟早会被法则乱流彻底分解。
必须找到破解之法。
我调取记忆中的数学拓扑模型——图书馆时期研究的非欧几何结构。符阵是闭环系统,若能找到其最小生成单元的拓扑缺陷,或许能构建反向干扰。我以地球记忆中的纸笔推演,在识海中构建虚拟模型。
节点对称,路径闭环,因果压制。
我尝试引入“非定向变量”——一个不受因果律约束的随机因子。
模型崩溃。
再试,改用“记忆锚点”——以暴雨夜的选择为变量,注入模型。
已然崩溃。
符阵的逻辑层级太高,我的推演工具太原始。幻灵珠未复苏,无法进行高阶推演。我只能依靠残存逻辑链和记忆片段,像用算盘解量子方程。
时间流逝。魔蛸已逼近至五十里内。它们不再隐藏意图,触须尖端开始凝聚微弱的熵流,准备强行诱发我的反击。
我必须做出选择:
要么继续封闭,等待力量被缓慢抽空;
要么冒险施法,承受为敌人供能的代价;
要么……找到另一种力量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