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让人窒息,也更能激怒某些人。
“看!他无话可说了!”林青羽像是终于抓住了致命的把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显得有些尖利,“证据确凿!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宗主!诸位长老!沈墨他就是魔门派来的奸细!其心可诛!应当场废去修为,打入镇魔深渊!”
她挥舞着那枚依旧在投射着沈墨魔气爆发画面的留影石,恨不得将它怼到每个人的脸上。
广场上一片哗然,弟子们议论纷纷,惊疑、恐惧、鄙夷、不敢置信……种种目光交织在沈墨身上。往日里那位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首席大师兄,此刻仿佛成了一个浑身布满裂痕的瓷器,露出了内里截然不同的底色。
楚清歌急得手心冒汗,她看着沈墨那副“懒得解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死样子,真想冲上去摇醒他。这家伙是不是跟心魔打架把脑子也打坏了?还是刚才挡攻击的时候顺带把舌头给弄丢了?
“沈墨!”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根从齿缝里挤话,“你倒是说点什么啊!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有魔体?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为了修炼那个什么……以魔炼心的秘法?或者是被奸人所害?”
她拼命地给他递话头,恨不得自己能替他张嘴。
沈墨的眼睫微微动了一下,视线极快地扫过她,那眼神复杂难辨,有一丝极淡的无奈,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但快得让她抓不住。随即,他又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连嘴角都仿佛绷得更紧了些。
倒是一旁同样狼狈,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散修季无忧,抱着胳膊,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啧啧两声,插了句话:“小姑娘,省省力气吧。你这情郎……哦不对,你这同伴,摆明了是打算一个人扛下所有。他这是不想连累你,也不想把事情越描越黑。”
季无忧摸了摸自己差点在秘境里跑丢的罗盘,继续慢悠悠地点评:“不过嘛,这性子……也太轴了点。有时候沉默是金,有时候沉默就是他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还碍事。”
楚清歌:“……”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吐槽,是解决方案!
就在这时,高台上,一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的长老重重哼了一声,声如洪钟:“沈墨!你既已承认身负天煞魔体,还有何话可说?你潜入我玄天宗,位居首席弟子多年,究竟意欲何为?魔门有何阴谋?从实招来,或可留你一丝魂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