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马古斯塔边缘的小镇子人来人往，行脚商人牵着马走过，马蹄踩过黏糊糊的地面，除却像玉兰城这样的专门有人维护公共卫生的大城市，人类世界大部分城镇的卫生都看起来非常糟糕。不过谢天谢地的是这里至少不像地球的中世纪一样大家都随意大小便。

门罗和希尔在街上散步，因为用了魔法的缘故所以他们看起来很不起眼。

门罗说：“那么让特里萨告诉教皇说，可以用这个电影来筛选出真正坚定的信徒。”

希尔嘴角一抽：“这招真狠。”因为从客观上的确能筛选出坚定者，但是也能误判一堆不坚定的人是坚定的人。“那万一教皇让上层都看了，我们岂不是依靠就恐怖片那个那个啥……”

“上层的人不敢看的。”门罗摇头。

这句话就更可怕了。

希尔听了后感觉心中一冷。

“饭可以乱吃，但这话可不能乱说的，门罗。”

“你认为真正的信徒应该是怎样的？”门罗反问。

“……”希尔沉默不语，真正的信徒应该是怎样的？应该像他喜欢的圣骑士那样，高贵，强大，品德良好，能做到教会盛典里所说的美德。既然如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光明教会怎么能成这个地步？希尔想起地球上的教会了，下面的教徒也许认为神真的存在，认为教皇可以和神对话，那教皇本人呢？他们真的相信神的存在吗？还有那些剥削压榨残害人类的教士们，他们总不能是出于神的旨意才那么做的吧。

比如说下令杀死莫顿人的那名主教。

没想到一个恐怖片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东西来。

希尔的表情凝重了几分，“那就让特里萨这样汇报吧，说信仰不坚定的人会受重伤，信仰坚定的人可以挺过来，并且更加坚定。”但是不做任何建议。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门罗说。

希尔的脚踩过一片泥泞，地上行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再抬脚的时候又混沌一片。

他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要夏至了，门罗。”

夏至节。这一天凛冬城的人都要在森林边缘过夜，这里有河流，有像是被火烧过的黑色树木。他们会在这里祈祷，直到月亮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