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掀了掀眼皮,忽道:“走到今日,全都是你自己选的,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
“怎么怪不了!”郑皇后被他的神情和语气刺激到,“若不是你父皇花言巧语骗我,我岂会进宫?我本来在宫外行商游览山河,可以过得逍遥自在,是他诓我进宫,我为了他丢掉廉耻参与甄选做妾,因为他被诬蔑被陷害,还失掉了一个孩子,什么叫怪不了旁人?!”
“他明君的称号还是我帮他换来的!若没有我交出来的桩桩件件,他从哪里被称明君?!”
“嘴上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呢,背着我临幸宫女,还能若无其事的来哄我,无耻得叫人想吐。”
若非有推翻夏侯俨的信念支撑,每每和他亲密她都会忍不住吐出来,即便现在想来也觉得恶心。
周保带着陌院使走了进来。
郑皇后蓦地一指:“还有他,当年若非我慧眼将他捡回府,他如何认识夏侯俨,如何被封太医?没有我的点拨,他和其他医者没有什么不同!岂能有如今的地位?”
“可他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和夏侯俨联合起来骗我!忘恩负义!”
她说红了眼,眼底浮现若隐若现的癫意。
又指向南若:“还有你爹,装得多么深情,不过是想通过我从夏侯俨那里得到好处罢了,否则当年也不会费心费力将我送到夏侯俨面前!”
她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世上哪有那么多恰到好处的英雄救美,早有安排罢了。
这些年每每想起来她都觉得如鲠在喉。
上官子辰说爱她,却在觉察她的目的后畅想着叫她给他生一个儿子,好将来接任她的皇位,她连夏侯俨碰她都恶心,何况他,便只能叫他去死。
“你们一个个装得深情款款,叫我虚荣心起,洋洋得意,其实心里早在看笑话对不对?!”
她双眼发红,直勾勾盯着永昭帝,透着几分病态似的偏执。
“不是……”永昭帝呼吸平复下来,目光微动,开口,“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