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晨不忍直视地转头,不想认识这个前一秒还在骂娘,后一秒就扑进自家师父怀里撒娇的家伙。
箫风临低头看去,楚昀身后的外衫上已隐隐显出血色。他脸上所有不满神情瞬间消退,立即抱住楚昀,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几人面前。
楚昀被直接抱回了屋内的软榻上。
箫风临小心褪下他的衣衫,内里用来包扎伤口的细布已被血染红一片,还有一小块黏在了裂开的伤口上。箫风临的手停顿一下,道:“可能会有点疼。”
楚昀趴在床上,满心都是箫风临还有没有生他气,生气了该怎么哄,随口应付道:“嗯,没关系,不碍事唔 ”
箫风临干脆利落的揭下那片布料,楚昀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楚昀偏头看着箫风临面无表情将碎布丢开,竟觉得那人动作里满满泄愤之意。
不就是没听话跑出去而已吗,至于这么生气?楚昀内心思忖片刻,正欲开口,背后又传来一阵针刺火烧的疼。他下意识曲起身,被一双冰冷的手按住肩膀,强硬地按回了软榻里。
箫风临道:“别动,上药。”
药膏是天岳门最上等的仙药,效果极佳,只是用起来也十分遭罪。楚昀攥紧了身下的薄被,死咬着下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箫风临小心翼翼将药膏揉进伤口,见楚昀疼得厉害,微微俯下身,一边上药,一边轻柔朝伤口吹了吹。早先的刺痛过去后,药效逐渐扩散开,一股清凉代替了火烧火燎的刺痛,楚昀紧绷的肌肉这才放松下来。
但很快,他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伤处的肌肤敏感得很,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箫风临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徐徐按压。箫风临天生体寒,一双手像是永远也暖不起来似的,冰得厉害。可此时他的手指拂过楚昀的伤处,却像是一簇火苗般,从后背一直烧到心口。
更别提身后那丝若有若无的凉风,好似幼猫的爪子轻挠,挠得楚昀有点心痒痒。
自从上次箫风临对他说过那番话后,楚昀便觉得他们之间有某些东西变得不太一样了。箫风临对待他时的温言细语,无微不至,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妥协,没有一样不在撩拨楚昀心头那点许久不曾动过的小心思。
他喜欢这个小师弟,一直很喜欢。
箫风临长得漂亮,聪慧又刻苦,就连骨子里那天生冷傲的倔脾气也对极了他的胃口。楚昀毫不怀疑,若他与箫风临只是寻常的友人关系,恐怕事态早已经不是现在这样。但他也曾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他从小养大的师弟,他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