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从葛南回来之前,宋慈去过一趟联合会,联合会很明确地告诉他:谢乐天有问题,动了他不该动的奶酪。
宋慈仰头喷出一口悠长的雪白烟雾,公归公,私归私,再说了,在私事上……私事,他也不就是独自犯贱嘛。
宋慈对前头的严冬道:“你下车去一趟圣玛丽,看那小子怎么回事。”
严冬应了一声,利落地下了车。
宋慈回了中顶,下面碰到一个硬茬,宋慈过去接了手,等他出来,其余人再进去时,里头的人已经皮不是皮,肉不是肉了。
沾了一身血污,宋慈很烦闷地去浴室冲洗,水流洒下,宋慈在恍惚中又想起了谢乐天,苍白的柔软的狡猾的无情的谢乐天,宋慈轻叹了一口气,捋了一把湿发垂下了眼。
严冬看到头发湿漉漉有点凌乱的宋慈有点惊讶,宋慈一贯都是一丝不苟,天崩地裂都不会乱了分寸,他的眼神过于露骨,宋慈睫毛一闪,冷光从眼中射出,严冬立即移开目光,大声道:“何禀成没什么药物问题,他去医院咨询朋友的病情。”
“朋友?”宋慈将湿发一把撸向脑后,瞥眼道,“什么朋友?”坐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烟。
严冬道:“没说,医生说是个体弱多病、经常喘不上气的朋友。”
宋慈点烟的手顿住,眼睛瞬间出了神,缓缓道:“他朋友怎么了。”
严冬道:“感冒。”
宋慈眼皮一抬,眼角抽搐了一下,“滚!”
严冬不知道宋慈突如其来的是发什么火,拔腿就跑,很麻溜地滚了。
何禀成抱着一堆药去看谢乐天,佣人说谢乐天睡了,拿了一袋药,不让他上楼,何禀成仰起脸看了一眼楼梯口,心想谢乐天果然并不信任他,跟谢家的佣人也无话可说,悻悻地走了。
宋慈在办公室里一张一张地翻看文件,指尖的烟燃了又灭,不知不觉已经抽完了一整包烟,桌上的烟灰缸都已经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烟头。
宋慈从鼻腔里吁出最后一缕白烟,一拍桌子起了身。
宋慈独自去了谢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