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忙是忙, 想也是想,就是不愿意主动放下身段去联系谢乐天, 明知道对方故意拿捏着自己,犯不着再凑上去,太贱,也就十天半个月,没那么忍不住。
宋慈拿筷子捅了捅餐盘里的卷心菜,淡淡道:“谢主席最近身体还好啊?”
谢乐天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双手握住手杖,温声道:“托福, 不错。”
宋慈手上拿着筷子乱捅,自己的心也仿佛成了盘里的卷心菜, 乱糟糟地被捅成一团乱,憋了半天,闷声闷气道:“今晚找你。”
谢乐天面色雪白, 气定神闲道:“好。”
宋慈又觉得高兴,又觉得丢人,放了筷子,对身后瞪成乌眼鸡的严冬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严冬一直板着的脸苦了下去,虚张的声势全散了,抬头时无意中看了谢乐天一眼,谢乐天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微笑了一下,严冬不知怎么忽然面上一臊,头脸都热了起来。
晚上8点,宋慈去了谢宅。
谢宅的佣人在门口就迎接了他,“宋狱长。”
宋慈还是第一次看到谢宅佣人的好脸色,心情很复杂。
“宋狱长,吃夜宵吗?”佣人引着他上楼,轻声问到。
他们对他越是殷勤,宋慈心里就越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又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整个谢家都弄得贱了,冷漠道:“不吃……你们谢主席吃了吗?”
佣人推了门,“主席早吃了,就在等宋狱长上门做客。”
宋慈抱着怪异的心情进了房间,眼睛留意了下地上,特意绕开了机关过去。
谢乐天正靠在床上,身上照例穿了件银缎睡袍,头歪到一边似乎是睡着了,一本书落在被面上,床头灯昏昏暗暗地照出谢乐天白玉无瑕的脸。
宋慈放缓了呼吸,轻手轻脚地坐到床沿,抬手想轻轻抚一抚谢乐天垂在额头的短发,手已经伸出来了,又想自己能不能别那么贱,手掌改了道,轻推了一下谢乐天的肩膀。
“嗯——”谢乐天一下就被推醒,闭着眼睛勾了勾唇角,沙哑道:“来啦?”